为了照顾他脆弱的心情,骆绎书才很有才地改成了【舒然】。
骆妈妈牵着拼命捂住耳朵的陈璐璐,笑道:“【舒然】多好啊!一听就是个做纺织品的,暖和!”
而且这样名字里带着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分不开了,骆绎书很满意。
......
纺织厂就这样开起来了,挑选了个黄道吉日,温斐然让女工们开工了。
因为没有机修工,所以机器的维修和保养都得他自己来,一旦有问题纺织女工们都来找他。温斐然忙的时候脚不点地恨不得一人分饰三角儿。
厂里也没有负责跑供销的,这个任务当所当然地就由骆绎书顶上了。他嘴甜,加上温斐然手里还有之前的一些客户资源,都被他有意无意地撬了墙角。现在都由大少爷出面去交涉。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去到哪里都是优秀的。
很快,骆绎书就给他们拉来了第一笔单子。
单子不大,但对于只有三张织机的小厂来说也足够喂饱他们了——钱江印染厂需要一批小批量的200匹的斜纹粗布,骆绎书数学算法脑子很好,当场给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他压价便宜点出了,比大厂价钱要低,但除去各种成本到最后还堪堪有得赚,双方共赢。
那段时间,骆绎书每天就夹着个公文包到处跑。
他几乎跑遍了市内所有的厂子,上门推销他们的纺织厂。多的时候一天要跑三个地方。
大少爷的姿态放得不高也不低,和人交流不卑不亢,而且为人清爽。最主要的是脑子清楚。
这样的人,大厂都是乐意和他打交道的。
单子小点儿没关系,出来成品过关就行,钓的是一个长期合作的生意。
他每天坐着公交车,嘴皮子磨破,保温杯里的水一早上就能喝干。他价格不菲的鞋底都磨破了,磨破了好几双之后,骆绎书甚至觉得还是厂里发的劳保鞋实在。
他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苦日子,但骆绎书选择不去多想。直接莽就完事儿了!毕竟人生只有这一回。有的人生来低贱,像杂草一样;有的人生来高贵,像温室里的娇花,但他们对人生的态度可以是一样的。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他才算是真正地活过。
谁说他一定得呆在象牙塔里,他偏偏就喜欢路边的杂草。
骆绎书每天累到晚上一倒头就睡了。温斐然更绝,他现在几乎养成了分段式的睡眠。
因为只有他一个修车的,所以每天几乎是不眠不休。
有时候他刚修完车好不容易倒头睡下了,到了半夜又有女工来找他。温斐然很警醒,一叫就能醒。但这样反反复复的,搞得他也神经衰弱。机子很容易出问题,有时候修不好直接修一个晚上直到天亮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