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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对咒骂充耳不闻,他一把夺过盘子,汤汁浇米饭上。随后埋头苦吃,全身心投入碗中的红烧狮子头。

    红润且油亮的酱肉团,用勺子拨碎,和进米粒饱满的饭上。肉汁与酱化进饭粒,舀起满满一勺,塞满嘴巴。

    疤脸餍足地咀嚼,叫其他人看得双目赤红,恨不得手撕了这孙子。

    最后一颗肉丸,竟被他给抢去了!

    八人围聚餐桌,五人为菜抢破头,场面一度混乱。

    “……抱歉。”队长捏着额角,抚平青筋。

    “没事。”霍利摆摆手,再敬对方一杯酒。

    自夜市开放以来,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念华所在的位置,可谓“重兵把守”——城里还真就多派几个卫兵巡视周围,一来维持秩序,二来……及时处理喝高之后大打出手的食客。

    但此处是念华根据地——酒馆,而不是大排档。相比其他包厢,他们这儿算得热闹无比,也幸好处于角落,不那么引人注目。

    菜与酒的香味熏得人醉,酒精是一根细线,能迅速将人与人串连,热络起来。

    “威……喔,不对,现在该叫你骨链了——骨链小兄弟为啥不喝酒?”

    疤脸鼓着腮帮,忙里偷闲地从嘴里丢出一句问话。

    “我还没成年。”威尔默无奈一笑,说完,他看了眼同队长拼酒的霍利。

    “骨链”是他的新诨名。据疤脸他们所说,黑暗阵营内部,几乎所有人都只会使用诨名,同人打交道。

    除非大家一开头便知晓一个人的名字,而且传开来,否则,可能直至死亡,队友也不清楚你究竟姓甚名谁。

    疤脸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好比只有戏台上会出现的、那种古板守旧家庭出来的姑娘,非结婚之前,不得让情人亲个小嘴儿的荒诞离奇情节。

    他看看桌上菜肴,又看看威尔默,嘴里食物嚼也不是,咽也不是,愣在当场——就像吃着人家请的一桌子好菜,没法对此表示些什么一样。

    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疤脸干巴巴地说:“我生前十岁就能连干四杯啤酒了。”

    “霍利说过,身体没有完全发育完全前,不能喝酒。浅尝辄止倒还好,主要会伤害大脑。”谈到霍利,威尔默便话多起来。

    刺手此时举着鸭腿凑过身子:“怪不得我看这家伙成日脑袋有点问题似的,原因竟然出在这里。”

    “滚滚滚!”疤脸首先护住狮子头,顺手夹取一块泡椒牛蛙。

    鲜美的蛙腿不比鸡肉口感差多少:裹着酸辣的泡椒浓汤汁,舌头轻轻一卷,蛙腿肉便轻松脱骨。嫩而弹,略有嚼劲,吃得疤脸点头不断。

    “那你没有私下偷偷喝过?”疤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