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皮拦都拦不住,最后为了不耽误行程,他俩跟着一块刨。
——项链掉雪里了。彼时的雪又松又干,一脚踩进去,几乎能淹没膝盖。
最终找到项链,老大自己给链条栓成死结。
“除非把头砍下来,否则项链绝不能掉。”他说。
当然,老大的手也烂了,被导师们好一通训斥:说再在雪地里呆上半烛时间,那他的手,可真的会彻底废了。
这事知道的人很多,自然引起屋子尽头那帮人的注意。想到这里,裂口恨得牙痒痒,却忍不住偷乐。
一会磨牙一会笑,邻床的半皮毫不留情地往裂口的屁股蹬去一脚,为今天裂口屡次受折磨的屁股肉雪上加霜。
他呲牙咧嘴,无奈左边的老大已经睡下。他不敢打扰人休息,跟半皮“一决死战”,只得吞下憋屈气。
原本裂口以为,骨链是个喜欢吃闷亏的。相处久了,他终于明白,老大其实单纯懒得鸟那些废物。
等等,得加个前提:不涉及项链的情况下。
这是他第二个感到奇怪的地方。不是指老大,而是想不通之前挑衅的者,明明在打项链注意后,被老大揍个半死……难得的黑暗魔法都使出来收拾他们!竟然照旧喜欢胡言乱语。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半皮曾告诉他。于是,裂口断定那些人是给打傻了。
屋里虽然味道难闻,好在足够温暖。呆久点,各种臭味也会自然而然地嗅不见。
寒气一点点从体内驱散,倦意趁机钻入,逐渐填补裂口思绪的缝隙。
彻底没意识的前一刻,他的嘴边无知无觉淌下唾液。
要是明天可以吃到老大做的羊肉火锅就好了……暖烘烘地,一点膻味也尝不出,香得令人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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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营房本不宽敞的区域,零零散散的人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偶尔走过场地中央。
裂口与半皮在扫雪,一侧,昨日的挑衅者结队走过,特地挑着二人扫净的位置,扔落坚果壳屑。
完了,还贼眉鼠眼地朝他们笑。正当裂口想把那些皮屑拨到他们脚下,二楼阑干处,副司令的房间传来压抑地怒吼。
“我已经和你重复过很多次,骨链。这次的血月日,非长官不得出入。”
“何况现在是阵营敏感时期,我不相信你不明白这些。为什么还要如此坚持?别忘了,你的根在暗窟,不是地面!”
“现在,立刻,滚去藏书室,为克罗宁学士打下手!既然你想牺牲休息日,那就一天都给我呆在藏书室,非饭点和宵禁时间,不得回来。”
可惜岩礁城的墙壁容易“漏风”,副司令此时的批驳,声音是小,却一字不落地叫在场众人听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