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夺酒之仇;其二……是因为,他不给霍抱。
当他发觉事情不对劲时,霍利正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攀。
自己送上门,威尔默乐得由他黏。可渐渐地,他们二人滚去沙发,而对方总是不满于姿势,几番扭动调整。
两具身子靠得极近,彼此呼吸交缠,另一人又很是不安分。威尔默十分清醒,却像喝醉了似的,魂核烧得难耐。
他呼吸沉重,眸光几近嵌在霍利熏红的面颊,以及紧咬的下唇瓣上。
霍利的唇肉较为饱满,特别是下唇——水光沾湿它,牙尖刺陷它……威尔默眸光晦暗,不止一次艰难吞咽,缓解发涩的喉咙。
霍利亦像竭力忍耐着什么,眼神危险凶狠,看向威尔默宛若在看猎物。
门牙叼着的下唇也越咬越狠,威尔默怕他把嘴给弄坏,便伸出手,捂住对方嘴巴,制止他的行为。
顷刻之间,他中指被霍利衔住。
绿眸专注地望着他,真正似头野兽,叼玩唇下的猎物。
威尔默的脑中有根弦轰然断裂。
他倏地推开,撂下跌下沙发,一脸茫然的霍利,飞速收拾干净所有东西。
——从未有哪一刻,欲念如这般排山倒海朝他扑来。
冲动几欲离弦,往无法挽回的方向失控撞去。
煎熬到绝望,威尔默不理会坐地上瞪他的人。他压根不敢对视,担心自己再次陷入绿潭的漩涡当中。
霍利的情况也相差无几,他不会感受不到对方身体同样出现异样。
或许是酒的作用,鹿茸和山药容易使人“上火”,霍利制酒时曾提及过。
他一路扛着霍利进卧室,喘着粗气,撕掉又攀身上的黑毛玩意儿。
一到床上,霍利居然安分很多。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和困倦厮斗了。
威尔默无声无息地站旁边凝视一会儿。
他忽然欺身上去,将霍利压在双臂之间。确认对方睡熟,再把人翻个面。
金色的长卷发垂落黑发旁边,它们末梢交缠,而金色完完全全遮拢了墨黑,好似像硕大的羽翼。
羽翼此时并非用于翱翔,而是作成笼,将心悦之人困在其中。
一切对他的情感:不论见不见得了光的,如夜般吞噬、侵袭。
霍利常说我是黑夜,而他自己则是白昼。威尔默细细啄吻对方后颈,心想。
但可他曾知晓,白昼灼人,比黑夜还要可怖?
那是种炙热滚烫的光,肆无忌惮地燃尽所有人。信徒心向往之,即便明知会灼毁双目,也愿焚烧心魂,只追随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