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等待,是她最为讨厌的事情。所以排队对于她而言,简直难捱的折磨与煎熬,现如今到了意大利,她反而能够接受排队。
她和韩淮他们完全没有联系,就连佟欣也从她的世界完全消失了一般。因为时差的缘故,只有和蒋语桐偶尔联系,不过她不主动说的事情,蒋语桐从来都不多问。
大多时候都是蒋语桐在叽叽喳喳地说给她听,说她的摄影说她的男朋友说她家的事情,刻意避开曾经她们那个圈子的人与事。
过去,真的就成为过去了,像前世的事情。但她也承认,她内心深处,在刻意忘记过去的事情,像在海边沙滩藏自己捡到的贝壳,亲自一把把将沙子洒扬在贝壳上面,一定要把它们埋藏得很深很深。深到别人发现不了,深到埋好之后自己也会忘记了位置。
披萨店的老板和店员已经认识了温乔,在温乔离开的时候笑着和她说Alla Prossima(下次见),这是意大利语中和熟人或是亲密的朋友的告别语。
Alla Prossima!温乔点头微笑回说,然后推开披萨店的门,撑伞离开。
温乔撑着雨伞,提着披萨盒,步行经过前面的喷泉小广场。她走得不急,即使在雨中脚步也不快。绕过喷泉广场的时候,微微偏头一个错眸,看见不远处隔着一二百米的距离,左侧的一家久负盛名的百年酒店前,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四门轿跑。
一名长身俊朗的黑色西装男子,被酒店的安保拥着上了车。黑色的雨伞和保安遮住了他的脸庞,但仍旧挡不住他矜贵清举的优雅气质。
温乔定定地站在街边,这个身影揭开了记忆的面纱,似曾相识是来罗马后有一夜在她梦中出现过的人。
只出现过一次。
在她的梦里,他一个人隔着迷雾站在南江的江畔,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她自己也不在她的梦里,犹如梦境旁观者的身份。
直到男子坐进了车子里,她也没有看到一丝他的面容。但直觉告诉她,这位着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来自遥远的东方。
安保阖上后座的车门,收起黑色的雨柄伞,恭敬地目送着玛莎拉蒂驶离酒店门前。
温乔思想了两秒,觉得自己的直觉许是错误,她重新迈步朝前走。车子是向着她站着的方向行驶,经过她身旁时,她不由自主地朝后座的车窗望去。
车子的隐私方面做得非常好,从外面看向车内,漆黑如墨的车窗玻璃看不清楚分毫。
温乔没有再多去想,据她所知,邵氏在意大利没有业务。并且别说那位黑色西装的清逸男人可能不是东方人,就算是东方人,那么多东方人,怎么就一定是他呢。
毕竟,连蒋语桐现在都不知道她现在在罗马,以为她在柏林陪伴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