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上海这座城市,哪怕住的如此近,想要常遇到,没有心,也根本不可能达成吧。
林昙睫毛轻颤,思绪翻飞,停了好一会儿才答:租的房子,院子做了花园,没有地方停车,也不配套车库。要么停在对面的宾馆车库,要么停路边。宾馆的草坪绿地太大了,停好车走出来,要绕好大一片绿地,再穿过安亭路和小巷走回家,好远。停路边的话,这边距离酒吧近,前几天半夜才有人打架,我见路边停着的车都被砸了,还有的溅的全是血。想想就算了,打车也挺方便。
也不知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怎么,明明只要说时机不成熟或者没地方停车就可以,偏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因为一直在讲话,跟着母亲走进院子,忽然讲完的安静瞬间,林昙居然尴尬的涨红了脸。
这种让人情绪起伏的社交,真的太累了。
她望着母亲的背影,微微耸起眉。越想拉近与母亲的关系,想在其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就愈加难以把持,难以拿捏。
真是沮丧。
林昙进屋后,林母便去用烤箱热点心。
她独自坐在大厅中,观察这个屋子四处都很整洁干净,桌上摆着鲜花和小鱼缸,沙发上还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刺绣绷子,以及一本叫烹饪化学的专业书。
妈妈将自己的生活填的很满很充实,显然比她懂得享受生活得多。
这些摆在房屋里的细节,让林昙好想养老啊。
我去上个卫生间。林昙转头看一眼母亲忙碌的背影,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关上门后,她走到镜前。
已经吃了妈妈两顿饭了,上一次妈妈甚至还帮她招待了顾笙年。
自己也该回请两顿,不然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虽然常规意义上,女儿吃母亲做的饭很理所当然,但她和林雪君女士从来就不是那种理所当然的关系。
而且,重生前的生活让她理解到,那怕是亲生父母,原本也没有理应为孩子付出一切的道理。
清理过自己,洗手时,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早已过了青春期浑身是刺的年纪,说好了要主动跨出那一步去靠近母亲,与之和解,做一个有妈妈爱的女人,怎么真的走进妈妈的房子了,她反而畏首畏尾的一直在矫情?
是不是所有人到了父母面前,都会变得任性又孩子气。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命令自己成熟起来,要热情一点,主动一点。
然后望见满室星光,她又瞬间忘记了方才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