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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腕仔细摩挲,细嫩的皮肤上布满了伤口留下的硬疤,摸起来格外硌手。

    左逐头也不抬:

    “伤口太多,随便找个没划过的地方隔就行,或者往上找没割过那块下到也行。”

    陈亦辞紧紧握着左逐的手,盯着手腕不开口。

    左逐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他抬头,看着陈亦辞道:

    “我来。”

    第一次做这种事确实需要勇气。

    他欲抽出手腕,却发现抽不动。

    陈亦辞力气很大,握着左逐的手摇头道:

    “我来。”

    左逐点头,低下头继续看书。

    陈亦辞把杯子拿过来,在细嫩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看着血一滴滴滴到瓶口里,溅到杯沿。

    从始至终,左逐都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割的不是他的手。

    看着血液一点点流失,陈亦辞心越跳越快,手越握越紧一不小心用力划到了刀尖,划破了自己的手。

    血丝渗了出来,他望着血丝,没有反应,一时也忘了去擦。

    左逐抬眼望他的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按到他手上:

    “血可以再生,神和人不一样。”

    这句安慰的话并没有让陈亦辞有被安慰道,他嗯了声,头一次感到一种强烈的无能为力感。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等到血接完后,他把瓶子小心收起来。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

    左逐面无表情的翻了一页书:

    “有的事不在你能力之内,你无能为力。”

    陈亦辞摩挲着怀里的瓶子,心想是的。

    他只是一个穿越者,无论是书里的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不受他控制,他确实无能为力。

    左逐是强大的神明,而他有的只是几方小小的土地。

    他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响起清冷没有情绪的声音:

    “但是你不代表你不强大。”

    左逐抬起眼望着陈亦辞,合上书,淡淡道:

    “毕竟除了你没有人,能让在冰天雪地里的神明重获温暖。”

    陈亦辞愣住。

    *

    时针指向八点时,陈亦辞转头进入了世界里。

    世界和他离开时没有区别,他把血液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血液。

    他在雪里行走无碍。

    除了上次时间被冻结时,神明在他身边,他用体温去温暖神明那次觉得寒冷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有被这个世界影响过。

    他走到了大殿,果然找到了那个云纹,然后在把血液倒了进去。

    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他仿佛感到是自己的血液流失一样。

    倒完了血之后,冰雪一点点解冻,池子里的水也开始慢慢融化。

    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生机。

    天空的飞鸟重新挥了挥僵硬的翅膀,小幅度的划拉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