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灯光只留下一束,温柔地打在黎轻灼身上。
大提琴的琴弦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黎轻灼不自觉地半阖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想,要唱什么呢?
就是这么一句自我询问,黎轻灼眼睫微动,犹如多年前的夏风吹向蝴蝶的双翼,引起它期待不安的战栗。
很久之前,他对着一个人大笑,放纵,语气欢快地逗他,势必要将那个人招惹得面红颈赤才好。
“想不想听歌啊,我给你哼一段儿曲子?不过没词儿,”黎轻灼当时坐着,脚上踩着凳子,手搭膝盖眼睛明亮,身体前倾离眼前的人很近,“就是刚刚想戏的时候想着玩儿的。啊,问你话呢,想不想听?”
“我……你…别逗我。”在对面同样坐着的男生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垂着脑袋搓手指,但又实在忍不住看他,因此抬抬落落的眼睫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来回扑闪。
黎轻灼忍住笑,可惜:“原来不想听啊,唉,那算了。”
说完起身就打算直接走,却被人一下拽住了袖子。
“……想。”男生说。
大提琴婉转欢庆地起伏,每一个音符都似有生命,手牵着手不可或缺。
它们对彼此低语。
台下的盛许手肘撑在椅侧,手指半遮唇瓣。
黎轻灼含笑的嗓音踩着弦音跳舞。
【刚遇你时你方少年,拥有一张精致却稍显稚嫩的脸
我被你惊艳,只用一眼
捕猎信号迅速蔓延,我勾引你引诱你妄想你被污染
因此不觉间,我亦沦陷】
阿达眼睛紧盯着台上,挥手去够坐在自己两边的常景奕和齐业:“这什么歌儿,快,我词库里没有。”
常景奕:“……不知道。”
齐业:“……没听过。”
阿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脑门儿上都似冒了一堆问号。
可乐符还在继续,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其他。
【我喜欢你和我说话不敢看我垂下眼
喜欢你与我对视害羞抿唇红了耳尖
喜欢你看着你坚信我们会携手并肩】
记忆里的无词曲调到这里猝然中止,黎轻灼被远处的祁添途吼了回去:“黎轻灼——你又浪什么呢!滚回来补妆!!”
剧组里听到这句的工作人员都在窃笑,黎轻灼不满地瞪了一眼祁添途,这次是真可惜地唉了一声,说:“他好坏啊,我都没哼完呢。”
男生耳尖诡异地泛着红,立马道:“下回。我也去补妆。”
黎轻灼笑:“行。”说着他鬼事神差地伸手碰了下对方的耳朵尖,小声找打似的,“啊,小朋友,你耳朵好红好热呐。”
“……黎西匀。”对方受惊一般立马后退了一小步,同样小声,但明显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