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山的行程是梁方怀做的,所以楼辉也把更改行程一事交给了梁方怀。梁方怀充满怨念地打开电脑,想了想又铺开地图:
“是哪段路?如果是江后段,那我们可以从其他路绕过去,不需要变更计划。”
楼辉的手指落在地图上,虚划了一段距离:“让你失望了。”
幸好在酒店房间没有宵禁熄灯,不然梁方怀还得摸黑工作。房间的灯一直亮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在楼辉困倦的催促声中熄灭。
“楼主任,起来了,今天早上您还得开个会呢。”
楼辉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梁方怀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下子惊得睁开双眼:
“梁老师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腔调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梁方怀拉起被子,把楼辉的外套扔到他身上:“赶紧穿上,别着凉。”
等楼辉洗漱完毕,梁方怀已经整理好床铺,甚至把早上会议的内容都整理好了。楼辉接过本子,感动地腻歪在梁方怀的肩膀上:
“老公,有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行了行了,起开,我们得去吃饭了,不然赶不及了。”
梁方怀把大型挂件扯下来,拉开了房门。
因为昨天晚上有同学掉队,今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被拎出来挨骂,但楼辉几人可没有这份心思,他们刚刚接到学院的通知,需要派一位老师去外国研学团队带队——昨天的连环车祸让原本连夜坐车上山的沈韵方教授受了重伤,现在送到省中心医院抢救,李郁带领的外国研学考察团没有了指导老师,只能连夜发送几封申请书求援,G大便当仁不让接下了这个任务。
“研学考察团的重点放在方志地名、政区变迁、人文发展,和我们地理专业的学科内容只是略有交叉,让我们去带队,是不是太草率了?”
刘法临很不赞成。在座的五位老师都是纯粹的地理人,所学的专业都是地质、水文、自然地理,和历史学可以说是相距甚远。
“既然刘老师有不同意见,那就让刘老师去吧。我记得刘老师是双学位硕士,在场只有刘老师读过历史地理,最为专业,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法临:“……”是错觉吗?我不出声会被盯上,出了声还是会被盯上?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目(兴)露(灾)不(乐)舍(祸)目送着刘法临上了车,和莫晓、裴项闻一起赶去李郁团队下榻的酒店。
“今天我们的路线是北麓的拱门,古庙,小五峰,吊桥,镜湖。”
第三组的组长黄蔚然拿着小蜜蜂扩音器,努力控制着手抖的幅度,好不容易磕磕巴巴把开场白背完,薛平志就忍不住笑道:
“你是组长,抖什么?平时你抖着和组员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