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山,你再放肆,回头我同山长说了。”名叫倚南的童子也低声警告,然后恭敬地对梁方怀道,“先生请。我们山长晨起卜卦便言明今晨有贵客到访,嘱咐我们前来相迎,傍山无礼,请先生莫怪。”
梁方怀讶然,但一想到传闻中说南山的山长乃是奇人,便敛了异色,道:“有劳了。”
进了山门,沿着山间小径缓步前行,两个童子看上去只有六七岁,但走得毫不吃力,甚至一路还能为梁方怀介绍一二。梁方怀听着二人对答自如,心里讶然赞叹。
“先生,到了,山长就在院里,请先生独自进去。”倚南道。
梁方怀点了点头,抬脚跨过门槛,眼前蓦然出现一阵幽光,他眩晕了片刻很快又回过神,把另一只脚跨了进去。
“梁先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一个低沉凛冽的声音传来,让梁方怀脸色骤变,前面赫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梁方怀皱眉问:
“怎么是你?山长呢?”
“我就是山长。”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露出了一张瘦削的面庞。他轻轻嗤笑一声,道,“很意外吗?莫非,你真的以为我死了?”
梁方怀脸色一变,像是被说中了心里话。
“啧,真是无情……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内疚一番呢……就那么盼着我死啊……可惜,我还没有得到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我之前还太心慈手软了,让你还能侥幸活下来。”梁方怀咬牙道,“楼辉,你以为我这一次会放过你吗?”
楼辉摇了摇头:“不是你放不放过我的问题,是我想不想放过你的问题。”
“什么意思?”梁方怀心里陡然生起不详的预感,接着眼前一花,楼辉竟然突破了他设下的屏障,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
梁方怀根本开不了口,只能无力地握住楼辉的手挣扎,但楼辉并没有给他半分机会,道:“怎么,很意外吗?”
可能因为楼辉有意松了松手,梁方怀勉强能说出几个字:“……你、你不、会……”
“你说什么?”楼辉索性松开了手,左右这人都逃不出去,那就先留他一条命吧。
梁方怀剧烈地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声音,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不会得逞的!”
“哈哈哈哈哈!”
楼辉笑了几声,看向四周。他似乎早已在山中设下了屏障,此时梁方怀并不能窥见方圆一丈之外的景象。楼辉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梁方怀,问:“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同我叫嚣呢?”
梁方怀脸色阴沉,两人并没有对峙许久,楼辉把梁方怀带到了他的房间,道:“我在你对我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要如何对你。可能你已经忘记我受过什么伤,如今便让你复苏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