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门缓缓关上时,地砖上的硬币到底是‘人头’还是‘数字’无人可知,也没人想知道了。
2012年七月初七,乞巧节。
七夕是怎么变成情人节的讲起来就太复杂了,七月初七真正的节日是乞巧。
传说里,七姐是天宫的织布仙女,姑娘们在这一天穿针引线向七姐乞巧,乞求她传授心灵手巧的手艺,在古代这可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本事。
七月,南韩台风过境,大雨倾盆。岛国的天气就是极端,半岛国家更是如此。
台风天赶来见人的崔幼澄,就算是打车来的衣角也沾了水,来的路上差不多就快干了,跟“甲方”聊了那么久,早干了。
穿着干透的衣服在地下停车场送走了朴恩桥后,崔幼澄再度上楼去见张九金。
暴雨让大中午的太阳都出不来,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硕大的雨点打在部长的窗户上,噼里啪啦直响。
那动静,让夹着烟的张九金目光定定的看向崔幼澄,怀疑小姑娘在风雨天跟他说一句玩笑,好借此躲雨。
刨除无谓的客套,崔幼澄只说了两句话。
一,我手上有八十九亿七千万(四千八百万RMB左右),现金;
二,我可以全部投进项目,但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投钱了。
就这两句话,说完也就说完了。
说完了,崔幼澄就垂下眼睑,随便他看,也不回看,怕怂。她怕的不行,也激动的不行,心跳得比雨点打在窗户的声音都激烈,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这些不是因为对面坐着谁,对面坐的是人是狗,她都如此。这些是她第一次豪赌所创造的,她第一次真正为了自己去赌,而不是为了任何男人。
崔幼澄的话音落下,屋内就没声了,她能感受到张九金锐利的视线,却不准备做任何回应。
她不准备回答任何跟她那两句话无关的问题。不管是钱从哪来的,干不干净,你不会是想借项目洗钱,还是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是资方等等,这些问题她都不会回答。
她给钱了,她是爹。爸爸只需要提要求,剩下的是拿钱的人要做的事。
拿钱的人在两根烟后,幽幽的问了句,“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签约当天。”这是崔幼澄的回答。
张九金大笑起身冲她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崔幼澄握住那只手。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天空。
崔幼澄是伴随着雷声回到家的,衣服又湿了,鞋子又沾上了泥点,可她的脑子从来没那么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