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植今年五十三岁,二十年。”郑谦益冲朴泰勇晃动两根手指,动作还有点小俏皮,“他就是满打满算被关二十年,二十年后也不过七十三岁,出来依旧生龙活虎。如果他命好,或者钱砸的够多碰上特赦,二十年很可能都没有,你让我相信法制能给他们多少处罚?足以告慰那些生灵吗?”
朴泰勇面色铁青,郑谦益摊手笑言,“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朴总统特赦几千号人,每年特赦那么多,你敢保证金万植那样的不会出现在特赦名单里?人家有的是钱。”
“我们为什么渐渐没有死刑了?不就是因为钱么。要考虑经济啊,大人物们考虑的都是国家大事,我这种小人物啊,也就勉强学会了不能给对手留后路。”
郑谦益忍一帮人渣忍够久了,忍到不想再忍下去了。她不可能真的以暴制暴,自己动手杀人亦或者买凶杀人,有那个念头也没那个钱,穷得很。
她能做的是让号称没有记忆的互联网记得,永远记得,有一帮人渣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依旧在做着烂事。
互联网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上面的信息可以传达到全世界。郑谦益也不求什么全世界都能记住人渣的脸。
但每一位海关的检查对上这样的人入境总归会小心点的,有些国家搞不好能直接限制入境。
藏在暗处的老鼠被放置于阳光之下,他们在釜山会人人喊打,在首尔会无处落脚,就算去到其他国家想要东山再起也没那么容易。
只要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因为她的一条视频活了下来,那她做的就值得。
郑谦益笃定自己做了正确的事,付出的代价是判刑七个月缓刑三年,这几乎是最小的代价,半个司法界都在帮忙。只要她在缓刑期间安分守己,那就不会有牢狱之灾。
即便如此,八成的民众还是在为她叫屈。青瓦台的请愿在开庭的前一天,人数已经突破了三百万人,光华门广场为她游行抗议的人每天都过千,都是大部队。等判决一下来,无数人都在骂脏话。
走出首尔法院的郑谦益已经是有案底的人了,可围在外面的人们沸腾的掌声都在给她加油。
三年前的“熔炉案”,也是在此地郑谦益对着无数镜头鞠躬。如今,同样的地方,律师成了被告,被告却不跟镜头鞠躬了。
郑谦益冲记者们招了招手,跟个招财猫一样,笑嘻嘻的跟大家讲,“你们得报道两件事,都得上头条的报。”
“一,恶人还活着,我绝对不会死。如果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凉了,身边还放着遗书之类的东西,那一定是他杀,记得给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