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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第十七章

    面对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生理年龄都只是孩童的恶劣存在,正常的大人对这些年纪过小的犯罪者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批评教育。但郑谦益不想只是这样,纪录片越做越不想。

    这个项目进展的非常缓慢,从春到夏,退伍的任时晥都拍完新作品杀青,那片子甚至于都播完了,目前暂定名为“恶童”的项目在针对当事者的采访上几乎可以说是没进展。

    受限于未成年保护法,很多能用在愚蠢又恶毒的成年犯罪者身上的招数都不能用,他们甚至没办法单独采访那些孩子,他们属于无行为能力人,别说他们对着镜头撒谎是否会被老道的记者们拆穿,就算他们对着镜头认罪,这些也不能播,必须征得监护人同意才能播出,否则违规的是电视台。

    可哪个监护人会同意这样的采访?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不单单是家长保护孩子的事情,里面还包含了母亲要保护自己,丈夫要保护妻儿,来着社会舆论的压力,周边亲朋异样的眼光等等,这些组成的压迫力都卡住了采访对象,他们不可能同意的。

    哪怕项目组表示会给金钱补助,会对声音进行模糊处理,会保证不曝光他们的面庞,也没有哪怕一个人站出来接受采访。

    在陆续被拒绝了快两个月后,项目被迫转型,砍掉了追溯当事者的犯罪心理的环节,转战咨询儿童教育心理学家,纯粹靠理论推测这些恶童们的犯罪动机。

    要让郑谦益说,这个方向极其无聊,采访心理学家能采访出什么来?

    犯罪动机还用去推测吗?攀比之心啊。那些恶童在社交媒体上展现的图文都已经很明白的表现出了,他们就是想要钱,想要买一切他们想得到的东西,目的极其简单,还用分析和推测?

    纯属多此一举!

    可电视台有电视台需要遵守的规章制度,成年人有成年人需要遵守的道德底线和法律条文。未成年保护法是一座大山,这座山轻易翻不过去。

    这个项目横亘在制作组面前的山峦太多,一座座高山层峦叠嶂,多到郑谦益越做越烦躁,她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

    更烦躁的是,她是有招可以越过那些屏障去解决问题的,可每一个跨越屏障的方法,都不合法。

    此次不合法的程度远超过此前曝光虐狗者的严重程度,光一个孩子还小的说法就能绑住郑谦益的手脚。

    毫无征兆出现的新梦境和新人设却给了郑谦益新灵感。如果她身上还叠加了个变态的人设,那剑走偏锋也算合理?

    郑谦益去找孙石熙了,聊她准备暂时退出这个项目。后者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退出,前者表示,直路走不通,她要去走小道。

    “我打算曲线救国,从青少年犯罪入手,先给大众展示少年犯的恶行远超成年人的想象,再一点点饶到这个项目的主旨上,继而进行公开曝光。”郑谦益讲完就看他表情不对,知道他想反对,让对方先听她说完。

    “项目按照目前的进度半年内都不会有大的进展,我不可能等半年,您当我没耐心也好,当我见不得恶人还在继续犯罪,我们却束手无策感到恶心也罢。

    我都不可能再继续耗下去,您很清楚这个项目的问题所在,我们浪费的每一天都有新的犯罪产生,我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