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页(2 / 2)

    如今重新调查这个案件,也算是通知对方一下,我始终有一只眼盯着你们。你们最好老实做生意,要是不老实,我们总有再次为敌之时。

    陈年旧案,想查就得抽丝剥茧。

    郑谦益先去找了当年的受害者,这位按照年纪只比她大两岁的男人,在跟她见面时却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状态。

    实际上他很可能确实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因为照顾他的父母老了,老人家已经打算好,等他们走的那天会带着孩子一起走。

    这个家在十几年前案件发生时就被毁了,长子成了植物人,小儿子才小学,犯罪者给的赔偿金杯水车薪。

    如今家徒四壁,小儿子早早扛起家庭重担,长到十来岁不堪重负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老父母对儿子们只有抱歉没有责怪,可日子也就这样了。

    按理说植物人应该在医院被照顾,只是这个家实在负担不起那些费用,就只能弄些基础的维生器械在家照料。

    去到这一家的郑谦益并非记者的身份,而是慈善组织的义工,这个家受到陌生人的善意并不少,对来家里的义工都是感激的心情。

    就算义工小姐有些冒犯的问起当年,两人也没多少隐瞒,能说的都说。

    说出来的故事一点都不复杂,就是一帮小孩子欺凌另一个小孩子,最初是言语辱骂,接着是肢体欺凌。

    让故事变成事故的那一天,是坏孩子领头的金明朝跟女孩告白被拒,受害者无意中路过看到了此事,自觉掉了脸面的金明朝上去就打,打到脊椎断裂,警方介入。

    老夫妻一点都没有隐瞒当初金家人是想要给钱私了的,大概是跟人说得多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对方给钱的方式是,如果这对夫妻不签下和解书,大儿子治疗的费用他们都会一直拖着不给。

    老父亲起初是砸了钱把人赶出去,可治疗费与日增高,跟他们家沟通的警察私下也劝他们收下,说是金明朝太小就算被关也顶多是两年,到时候赔偿金反倒没多少,不如就收钱先救人。

    老父亲咽不下这口气,儿子躺在医院生不如死也让他咽不下那口气。

    那口气一直憋着,钱始终没收,私了没成功,上了法庭,未成年保护法的加持下,少年犯被判两年,赔偿金少之又少。

    这么些年过来,老父亲也说不好是后悔还是没后悔过,他只是跟义工小姐说,要是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不会要那笔钱。人活着,不蒸馒头争口气。

    以这口气为线索,郑谦益找到当初劝这家人收下这笔钱的警察。老先生已经退休了,比起每日奔波于求生的一家,他还是认识国民良心的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