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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所有套路别人的方法放在郑谦益面前都使不上劲,这个人没有任何能作为威胁的缺陷,一丁点坏事都没做过。

    “我怀疑你连红灯都不闯。”金明芝嗤笑一声,怎么听都不是夸奖,“全世界去扒拉一圈,你这样的人也只有一个。”

    郑谦益也听得出来,这不是个夸奖,继而就问,“我这样的难道很讨厌吗?”

    “很讨厌。”金明芝非常肯定的说,“极其讨厌!”

    极其讨人厌的郑谦益是许多人梦想成为但永远不可能成为的人。投胎技能满点,父亲是知名律师,母亲直接就是大法官,两夫妻都是活在时政新闻上的人,郑谦益绝对算得上是出生在罗马。

    金明芝说,“你光是起点就已经是我拼搏了半辈子,累得都能吐血才勉强碰到的终点,你说,你不讨厌吗?”

    歪头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的郑谦益伸手示意她继续。

    继续下去,会投胎就算了,多得是出生在罗马的各种二代或者三代把日子过得跟下三滥没什么区别。

    可郑谦益自己居然还什么都好,学习好,人缘好,长得好就不谈了,连品行都好,好到能顶着国民良心的称号被全国民审视都找不出一点瑕疵。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悬没吐出来。”金明芝话讲的很不好听,可意思又不是那么糟糕的,“你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知道,我们给自己找的所有为恶的理由都只是借口,恶就是恶,就是我们贪,良善就是良善,你代表了良善,我们就都成了活在淤泥里的人,你单独成了白莲花,难道不招人讨厌吗?”

    招人讨厌的郑谦益怀疑对方在夸她,意思意思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卖惨路数?”

    “那倒不是。”

    金明芝想出来的卖惨路数是很实际的钱财问题,她从上了大学能赚钱后就一直在给当年的受害者一家捐款,没有到收入的一半那么夸张,实际上也就是十分之一。

    是她赚到了一千会单独留出一百存着,等凑个整数再给对方打过去的十分之一。

    这十分之一的捐款,金明芝这些年一直在给,从未断过一次,算一算也十来年了。

    她在赎罪,也能理直气壮的跟郑谦益说,连教义(基督教)里都有赎罪券卖,以她给出去的金额加起来,多少赎罪券都买来了。

    金明芝的卖惨都是在聊钱,聊郑谦益有后盾,有家里撑着,有亲朋好友支持,她就算赚不来钱,也不会惨到哪里去,连真正的穷都算不上。

    可她不同,她是走错一步,做错一件事,就真的会落入万丈深渊的穷人。

    “调查记者根本赚不到钱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好歹还有灰色收入,你应该什么钱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