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偷偷买了毛线和棒针,织了拆拆了织,在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代价下,终于织成了一副手套。
阮越虽然长相普通,但手却很好看,每次握住他的手时都带着温暖。
晏子修买了一个漂亮的包装袋,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了隔壁班的教室门口。
可直到里面的人走的寥寥无几,他也没见到阮越出来。
“同学。”在对方看过来的瞬间,晏子修紧紧的抓住了裤缝,“请,请问你见到阮……”
“你找阮越是吧。”对方直接道:“他刚才被人叫去楼顶天台了。”
晏子修蓦地瞪大双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住了。
那些他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再次翻起,哪怕他咬紧了牙齿,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
可尽管怕成这样,晏子修还是去了天台。
此时的阮越正用好看的手指夹着烟,脸上的神情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真诚阳光。
“宋安歌哪还傲的起来?”阮越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现在你稍微跟他说两句话,他都能感动到哭。”
说完,他轻浮的勾了勾小拇指,讥笑着道:“只要我现在勾勾指头,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逃了很久,因为你的出现,我才开始动摇。
我以为你是我的救赎,可连你也是骗我的,那些暖融融的喜欢,全都是假的。
晏子修看着带头欺负他的女生就站在阮越身边,笑的前仰后合,看上去快乐极了。
袋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清楚的传到这些人的耳中。
他们看见了宋安歌,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是一株开在昏暗角落的玫瑰。
这些人将他抓住,天台的门也被重重的关上了。
后来,玫瑰扯掉了花瓣,彻底被踩进了泥里。
最后一个男生离开的时候,他对着躺在地上的晏子修扬了扬手机,“宋安歌,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那就别怪我们把这里面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
那天晚上回去,他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晏子修跟母亲说想请假,但换来的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他背着书包去了学校,明明已经迟到了,但教学楼前的布告栏却围满了人。
很快,校长和老师都来了,半个多小时后,母亲也来了。
“在没有找到是谁将这些照片贴在布告栏之前,学校决定暂时让宋安歌同学休学。”
母亲将他从办公室里领了出来,这时正是课间,所有人都抻着脖子看着他,就像是想透过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那些污浊的痕迹。
‘啪’的一声脆响,忍无可忍的母亲扇在了他的脸上。
“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同于以往的聒噪,女人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抖,“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