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辞冷漠的道:“他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魏于渊听到这话,得意的挑了下眉道:“我师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我们一没肉吃师父就带着我们去王府的后厨房,拿——点东西。”
他故意强调了‘拿’字,语气格外的冠冕堂皇。
晏子修听了这话,不解的道:“此事我为何不知?”
魏于渊啧了一声,转着筷子道:“你自从开始修行,一板一眼的比师伯还严肃,端正的就差给你刻碑了,师父哪可能带你?”
景绍辞在桌下握住晏子修的手,然后说出了让三人都颇为惊讶的话,“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魏于渊挑高双眉道:“你知晓?!”
“师父拿徒婿东西天经地义,就是将封王府全数家产取走也不过分。”
魏于渊缩紧脖子,像受寒一般搓了搓手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我真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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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午从天风观离开时,魏于渊把晏子修拽到了旁边。
“虽然师父从小教导我们婚后不可随意殴打夫君,但是有时候拳脚有利于另一半身心健康,该用还是要用。”
晏子修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三师兄,你当初是怎么跟二师兄两情相悦的?”
魏于渊被他这句话顶住,脸都憋红了才小声道:“当初我,咳,误食了师父炼的春情丹。”
晏子修抿了下唇角,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安慰的拍了拍魏于渊的肩。
而这边景绍辞和苏子寻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眼眸中不约而同的都充满了温柔。
“小王爷,明日皇帝会去陵坛祭天,你可要去一观?”
景绍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晏子修。
两人离开前,晏子修看着魏于渊和苏子寻道:“二位师兄,不做拜别,我们还会相见。”
说完这句话,晏子修就握着景绍辞的手从原地消失了。
片刻之后,晏子修跟景绍辞一起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宅院。
此处是大师兄莫仲淮的家。
与魏于渊和苏子寻的容颜未改相比,莫仲淮早已蓄起了胡须,鬓角也隐见银丝。
他是自愿陪发妻老去的。
两人隐去身形站在院墙之上,看着院内的光景,景绍辞转头道:“不下去跟你大师兄说几句话?”
晏子修看着莫仲淮抱着一个幼童正在看廊角筑巢的燕子,微微扬起唇角道:“故人安好便是最祥,相见与否并不是那般重要。”
如今莫仲淮儿孙绕膝,过着最普通却又最温馨的日子,如此这般,方是世间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