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表情凝滞。

    不等北望说话，南梁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明白活着的意义，然而当我真实地把生命捏在手里时，我方才真切感受到——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南梁的表情有些迷醉，这种在凶手脸上格外变态的表情，在她脸上却只让人觉得越发美艳逼人。

    “就好像春天来了，生命猛然迸发的瞬间。”

    “那是我二十几年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的萌动。”

    北望已经意识到南梁完全看透了他的计谋，她的话滴水不露。

    就算他真的录音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高昂的律师团会给他找出无数个义正辞严的理由。

    北望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我不明白，就因为这一点你就可以玩弄生命吗？”

    南梁突然定定地看着他，“你查过我的档案吗？”

    北望表情变得奇特，“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他开始追问。

    南梁突然大笑，笑得连脸庞都扭曲起来，“我的小男朋友，真感谢你相信我。”

    “如果当初你选择查我，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会改变。”

    “但你不忍心，对吗？”

    南梁慢慢收敛起笑容，“你相信宿命论吗？我相信。”

    “整个世界就是宿命的轮回。”

    “玩弄生命的人终将会被玩弄。”

    “而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对吗？”

    北望只感觉自己快疯了，“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去思考其中的含义。

    “所以说，你自己也承认，你会被其他人肆意玩弄生命吗？”

    在这个时候，南梁已经掉头走了。

    闻言，她突然慢慢转过脸来，脸上挂着神秘又自信的笑容。

    这个表情是如此熟悉，以至于让北望想到他第一次见南梁的时候。

    那个时候，南梁也是这样慢慢转过身来，然后朝他一笑，“警官，你好。”

    北望的表情变得恍惚起来。

    南梁最后一言不发，笑着走了。

    而北望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