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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土心里咯噔一声,来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的预感,好像要成真了。

    她曾经怀疑过,以老师傅那样敦厚的人品,怎么可能把一屁股烂债甩给徒弟,还要求徒弟顶住压力、好好经营学校,去世之前,还畅想了一番学校的美好未来,他是那样的人吗?他不是。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老师傅给徐冲找到了解决债务的方法。

    如果情况真是那样,徐冲就是在说谎!

    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蹿上土土后脑勺——一个她假象中存在的部位——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些天和徐冲的相处,让土土已经对他完全改观,她已经愿意全心信赖他,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她的校长。

    虽然嘴巴上说着只是实习,要这样,要那样的牢骚话,可是,私心里,她还是很喜欢他的,尤其是在那一天晚上,徐冲对新生发布校长讲话之后,她发现,也许他们两个可以成为心灵相通的合作伙伴。

    可是现在。

    不,不,不能只听信五师兄的一面之词。

    应该等等徐冲怎么说。

    “……”

    徐冲一言不发,举起镰刀,泄愤一般刮着墙上的草,把红砖粉刮下来一层,铁与石摩擦时发出难听的擦擦声,好像猴子用指甲刮黑板。

    “老大……”宋明理轻轻叫了一声。

    徐冲终于停下动作,调转身,面向操场中央:“你怎么会知道?”

    这话是问五师兄,却也同时承认了五师兄的质疑。

    五师兄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别忘了,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是只有你伺候在师父病床前。不过,有趣的是,你竟然没有告诉三师兄,亏得他还帮你打官司,三师兄,你现在知道徐冲其实有钱偿还债务,但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一直在欺骗你的同情心,你是什么感觉?你还要帮他吗?”

    宋明理沉默了,他的目光垂下来,眼里充满矛盾的情绪。

    “我相信大师兄,大师兄一定有他的理由!”商乐羊忽然大声说,“以前,我在学校学武的时候,我是最小的一个,身体又最弱,大师兄从来没有忽视过我,像教徒弟一样细心地教我,现在,大师兄又用同样的态度去教铁蛋……眼见为实,我愿意相信大师兄,一定有他的苦衷。”

    徐冲抬眼看了一眼商乐羊,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坚定站在他这边的,是这个单纯没心机的大男孩。

    “哈哈哈,小十七,你太年轻了,你不知道一个人会变得,尤其是,为了钱,”五师兄轻蔑地笑着,“你不如问问他,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他愿意给你看存折,那才是真的对你坦诚,值得你信任。”

    徐冲沉默。

    商乐羊有些不知所措。

    宋明理这会儿回过神来:“我看不是我们要看存折,是你想看吧,老五。遗产是师父留给老大的,老大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难道还要过问你吗?再退一步说,债务也是老大还完的,你出了哪怕一分钱吗?没出钱,你凭什么过问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