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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也先她一步走出去,打听情况。

    鹿宝儿出去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从人群中挤过去。

    还不等她开口,他便招手道:“这里有医生!”

    鹿宝儿哭笑不得,他怎么就知道她会管这事。

    挤过人群,鹿宝儿终于看到被众人围着的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

    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因为脖子流血,衣服早已被染得不像样子。

    他把头抵在地板上,紧紧地咬着牙,一双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死灰。或许是因为疼痛,他双手攥紧,面色发青,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他在哭,眼睛在流泪,却没有号啕。

    他幼小而又忍耐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可怜。

    秦北也见惯了血腥的人,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些于心不忍地别开视线。

    列车员见鹿宝儿走上前,把地上的小男孩直接给抱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都惊了一下。

    因为小男孩实在太脏了,衣服,脸,鞋子,手脏就不说了,关键是他脖子上的血并非刀伤之类造成,而是脓疮流下来的殷红的血,看上去就不正常。

    谁知道他有没有传染病。

    在场的人很多,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却被一个年轻漂亮,穿着打扮极为贵气的姑娘,一点儿也没嫌弃地抱了起来。

    “我是医生!”鹿宝儿只对列车员说了一句话,就带着小男孩回到自己的包厢。

    众人没了看热闹的机会,很快就全部散去了。

    鹿宝儿把手上的小男孩放在床上,替他把脉,片刻后她眉头紧锁,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秦北也看着非常担心道:“怎么了?”

    鹿宝儿摇头,又检查了他脖子上的脓包,再看向他蜷着又瘦又细的不正常的腿,之后看向秦北也道:“情况不太好!”

    这时候列车员走过来,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白纸上有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位姑娘,这孩子情况如何了?”列车员颇为彷徨地问道。

    鹿宝儿让秦北也照看孩子,她和列车员出去了。

    走廊里,鹿宝儿温和的眼里满是凝重道:“这孩子的情况是这样的,他的腿应该是两岁的时候受过伤,因为没有治疗,骨头还错位着,肌肉也有萎缩的情况,若是不及时治疗,以后恐怕不能再走路了。

    列车员愣了一下道:“他流了那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流血倒还好,这个脓包可以治。但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若是得不到好的医治,会命不久矣。”

    听了鹿宝儿的话,列车员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多病。

    列车员无奈地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手,把手中的纸递给鹿宝儿道:“这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信,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