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儿愣了片刻,心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望着黯肖消瘦的脸颊,道:“内伤比以前更严重,如果你不介意,我看看你衣服下的外伤。”
黯肖本能地攥紧了衣服上的角,很是抗拒。
鹿宝儿叹了口气,道:“算了!”
这时候余柘在外面敲门。
鹿宝儿说了声请进。
他大步进门,恭敬道:“姑娘,药都拿来了,这是七天的量。”
七天的药量足足有一大箱子。
余柘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去等。
鹿宝儿这才收了脉枕道:“药拿回去煎服,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每次要喝一大碗,怎么煎药,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黯肖站起身,盯着箱子语气僵硬。
鹿宝儿收拾好,道:“现在没其他事情了,七天后我会再给你诊脉。年纪轻轻,身体差得像是老头子,药一定要吃。”
黯肖见鹿宝儿要走,忍不住转身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
鹿宝儿诧异,道:“有人对你好,不好吗?”
黯肖抿唇,眼神立即变得冷漠疏离。
鹿宝儿不敢再开玩笑,表情严肃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敏感,我对学生都好。你和谢赫学习最好,最有上进心,都是我偏爱的人。”
这样一说,好像也说得通。
虽然谢赫第一节 课顶撞她,可她一点儿不计较,反而在教学的时候,对他的问题格外细心讲解。
鹿宝儿觉得,和敏感小心的人在一起,不要说太多话。
说得越多,对方会想得越多。
她走到门口,对黯肖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要锁门。”
黯肖立即抱着药箱,出门离开。
鹿宝儿锁了门以后,带着余柘和百里简西往停车场走去。
黯肖站在走廊,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很好奇。一个年轻的教授,上课竟然还带两个保镖。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等他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夜晚好像格外燥热。
城中村,拥挤狭小,巷子里都是炒菜的油烟味。
黯肖是打工结束后,才回到家。
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
他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
“黯姜伟,你个混蛋。家里最后一点儿钱,也被你赌光了,这日子不过了,老娘跟你拼命。”
“臭表子,你还想翻天不是,老子打死你。我赌钱这么了,还不是为了赚钱,让你过好日子,你竟然不知好歹。”
紧接着,就是东西落地,叮咚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