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他卷起袖子,拿起扫把,开始清理垃圾。
这一次,他做得特别认真。
心里也很平静,没有难过,没有愤怒,更没有恨。
就好像,他在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那个人,曾对他有一孕之人,一饭之恩。
尽管她做的不好,他也平安地活到现在。
天黑的时候,黯肖洗干净最后一个碗。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面容憔悴的女人,背着一个艳丽的绿色挎包推开了门。
薛伊红看到收拾整齐,干干净净的房间,吓得本能地后退一步。
当她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黯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薛伊红本能地以为,她今天找他拿钱,被有钱人家的雇主知道,将他赶了出来。
黯肖放下抹布,语气一贯冰冷,“我就回来看看,等会儿拿了东西就走。”
薛伊红听言,这才放心下来,放下包,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掏出一瓶白酒。
她刚想喝一口,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黯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
就在这时候,黯肖却开口了,“你想喝就喝吧!”
薛伊红瞪大眼,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每次看到她喝酒,都恨不得杀了他的儿子,竟然主动要她喝。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拿过酒瓶灌了两口。
两口过后,她果断放下。
冰箱上贴着镜子,她偶然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头发白了好多,皱纹也长了不少,面色蜡黄,眼圈发黑。
她抚摸着脸,强硬地露出一抹笑容,道:“人老了!”
黯肖没说话。
他收拾完东西,背着包,出门了。
出门前,他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对薛伊红道:“医生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薛伊红心口一惊,慌忙地别开视线。
黯肖依旧冷漠,“我是学中医的,你的病应该很重。”
不然脸色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之前,他就知道她病了,并且是一直都没治好的病。
薛伊红张了张嘴,继续装糊涂道:“就是小病吃药就行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说着,黯肖就背着包出门了。
薛伊红望着儿子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儿子好像长大了。
高大的让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放在桌子上的卡,她一直没拿。
只是顺着冰箱,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
她得了癌症,宫颈癌晚期。
癌细胞已经扩散开,必死无疑。
男人跑了,她把自己活成了最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