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里像是被钝刀扎了般,疼得她耳鸣。
过了片刻,孩子依旧在哭,已经换了六七个人抱也无济于事。
眼看着孩子脸色不好,秦北也只能回头,把孩子抱上了车,准备送回医院。
他和宝宝出了秦家,小丫头顿时不哭了,睫毛上挂着泪水,就呼呼大睡起来。
坐在车里,司机准备开车。
秦北也让他先停着,孩子不哭了,就没必要去医院。
他有些不服,更不甘心。
于是,趁着二丫睡得正香的时候,他起身再抱她回家。
这一次,他走到半路上,二丫突然惊醒,开始毫无预兆地哭。
整个宅院都充斥着孩子的哭声。
起初大家只是以为,孩子可能哪里不舒服。
直到秦北也这样来回十来次,从早上到中午,大家渐渐地反应过来,这里面必有蹊跷。
而鹿宝儿一直站在屋檐下,细细的秋雨落在她浅黄色的绣花长袍上,已经打湿了衣摆。
秦老太太拄着拐杖,上前握住鹿宝儿的手,“宝儿,咱们回去。你这还在月子里,吹多了风不好。”
那冰凉的小手,让秦老太太心疼极了。
她是过来人,理解此刻鹿宝儿的心情。
鹿宝儿没有动,而是默默地回头望着秦老太太,语气满是悔恨道:“奶奶,是我年轻。做事还不够全面,二丫可能不能留在府上了。”
秦老太太眼睛酸涩,拍拍她冰凉的手,“你是我们中最通透的人,若是你都想不开……”
她声音哽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且看大局,很多时候,命运中的好与坏,都不是绝对的。”
鹿宝儿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力量。
她郑重地点头,“谢谢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窥探到太多天机,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这或许就是对她的警告。
祸福哪能相抵。
她是站在命运顶端的人,就该站在高处看大局。
有些事情,就算机关算尽也改变不了。
这孩子尚有生息,她就该相信命运。
相信她在历经劫难过后,能一帆风顺。
就如老太太所说,万事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鹿宝儿亲自给二丫准备了衣物,拿出当时她和秦北也订亲的龙凤玉佩,以及一些奶粉和暖水袋。
她又在窗前占卜,三卦都指明了西北方三十公里外的地方。
等她收拾完一切,就坐上了秦北也的车,接过二丫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