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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西泽烟瘾犯了,喉咙里有些痒,他摸出烟盒和火柴盒, 说:“谈文周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他是我见过最难缠的人, 他还会找上你。”

    “啊?”

    宋觅惊讶一声,忙问:“那怎么办呀?”

    谈西泽将一根火柴划燃,用手护着火送到嘴边, 咬着一支烟含糊不清地说:“别怕, 这不是有我呢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 夹着烟从唇上取下, 又说:“他要是再找你,你就告诉我。”

    “……”

    宋觅一边点头一边想到谈文周,坐在轮椅上面目寡瘦的苍白男人,病恹恹的感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她迟疑地说:“感觉你大哥就是一个病秧子啊……”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一个病秧子又能做什么?

    谈西泽听懂了。

    “困兽犹斗的道理,你应该懂。”男人语调平静,可运筹帷幄掌控感却很足,“一个穷途末路却又时日无多的野心家,要做的事和能做得出的事都会远超常人想象。”

    “……”

    “殊死一搏的局,无所不用其极也不是没可能。”

    阅历和城府层次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宋觅听得似懂非懂,默了半晌,她只能说:“反正,你哥哥要是再找我,我就告诉你。”

    谈西泽淡淡嗯一声。

    说到这里,宋觅又想到一个事情:“在病房外的时候,我听到你们对话,你说你哥哥是故意激我,想让我打电话把你叫来医院。那你是早就知道他的意图,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

    “……”

    听完,谈西泽极轻地笑了下,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是天然呆还是脑子钝,这还要问他。

    在吞云吐雾间,他落过去的目光也有几分意味不明,嗓音微微低了些:“你觉得呢?”

    经他这么一反问,宋觅才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还有故意和他调情的嫌疑。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明白过来。

    然后,谈西泽笑着给了她,最让人心动的答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你跑一趟。”

    直白得不加任何修饰。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特护病房里,谈文周是半刻都不肯消停。他不配合护士输液,独自控着轮椅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如伞般撑开的老橡树,嘴里自顾自地念念有词。

    “他来了……他为了一个小姑娘跑了这一趟……”

    “两人关系一定不浅……”

    “……”

    护工上前,劝他:“谈先生,要不是咱们还是先输液吧?”

    谈文周摆手示意住嘴,咳了两声,然后吩咐:“把我手机拿来。”

    护工也只是一个打工的,不敢多嘴,把手机取来递给谈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