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日。
结束后的他想单独和谈西泽聊上两句,远赴澳洲数月,谈西泽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真是应了除夕夜说的话,从此父子关系割裂,形同陌路。
谈西泽冷漠离开,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他这个父亲。
“文周癌症晚期,我心里难免偏向他一些。”谈易喝口水润了润嗓子,“他野心又重,心里自然遗憾难受。我想舒家也算配得起谈家,便纵容了他,没想显周会真的因此和我彻底翻脸。”
“……”
宋觅握咖啡杯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努力把心里的不快往下压:“谈西泽也是您的儿子,他也有一样的野心,凭什么要因为大哥野心未愿而让步?”
谈易低眼,沉默不语。
她为谈西泽感到不忿,索性口无遮拦地直言谈易当年风流事:“您当初领着怀孕的小三上门,逼得谈西泽母亲抑郁自杀。您更是从小对谈西泽缺乏关爱,您再偏心也该有个度吧?”
被一个年轻晚辈这样说,谈易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就连他身后保镖表情都僵了。
这姑娘是真的敢说啊。
宋觅语气愈冷,没打算停下:“要不是谈文周生病,您根本就不会把公司交给谈西泽。就像您现在一样,要不是谈文周去世,您根本也不会妥协让步不是吗?”
“……”
“可能是因为,您早年间没能给谈文周母子俩名分,所以心里愧疚就额外偏爱谈文周。”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说在刀刃上。
谈易脸色已经掉到地上,威严的声音沉下去:“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宋觅稍稍收敛情绪。
“是轮不到我评价。”她喝口咖啡,“只是既然您今天约我见面,希望我到谈西泽面前劝和,那就应该听我说这一番话。”
宋觅拎包起身:“我会把和您见面的事情告诉谈西泽,以及您的想法,其余的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我也不会去左右谈西泽的想法。”
“……”
“谈叔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您是懂的。”
旋即离开咖啡厅。
宋觅会做出告诉谈西泽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谈易同意他们在一起,而是她觉得他有知情权。
晚上,她将此事告知谈西泽,谈西泽听完后,只是问她:“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她半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粉色兔子玩偶,“他只说想和你缓和关系,而我怼了他一通。”
谈西泽似乎觉得诧异:“你怼他?”
宋觅手指捻着兔子耳朵把玩,卷个小卷,自得其乐,“他脸色不太好,但是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我就走了。”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谈西泽语气始终没什么温度,“能接受你怼他一通还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