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觉得今天空气中的味道过于浓郁,香甜的味道充斥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好像呲呲啦啦的电流在他的神经纤维上跳舞,勾引他的食欲。
沈晏华抬眉去看,他的室友坐在书桌面前带着渔夫帽遮的严严实实跟他打招呼,他温声问道:
“你喷香水了?”
余一周愣了一下,从帽檐下看他,“阿?没有阿。”
沈晏华又看了他一眼,“没事。”
难道是洗衣液的味道?
沈晏华深吸了口气,空气中的味道似乎又有些变化,又开口问道,“你今天洗衣服了?”
余一周的耳朵躲在帽子里抖了抖,认真的想了想,“洗了。”
看着沈晏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余一周打了个哈欠去阳台继续洗衣服,把衣服都收起来后才看到藏在小架子上的小手帕,金丝勾勒的玫瑰在黄调的暖光下熠熠生辉。
他手里握着那方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帕子,站在沈晏华门前,玉白的指节在漆黑的门板上轻叩了几下,莫名想起他在房间里隔着透明玻璃门看到的景象。
一片漆黑,就好像,他这边的光永远也透不进去另一个房间。
他以前没有多想,今夜莫名觉得有些怪诞,尤其是嗅觉也灵敏之后。
“进来。”
低沉的声线带着丝餍足后的慵懒,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号令。
余一周乖乖的推开房门,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黑漆漆的不透一丝光,鼻尖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成功的让他耳朵上的毛都炸起来。
他抬手压了压帽子,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处。
“我打开灯可以吗?”
沈晏华慵懒的靠在躺椅上,嘴角噙着吸管,漫不经心的又吸了口,尖牙上沾染了些许鲜红,露出一个微笑,丝毫不在意光线的打扰。
浑身香甜的猎物自投罗网,过于浓郁的香味环绕在周围,轻轻嗅一下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像水蜜桃馅的奶糖。
胃里的饥饿感更甚,那种灼热几乎要泛溢到指尖,沈晏华愉悦的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可以。”
「啪」
吊灯被打开,像是电量不足一样,比阳台上的小灯还要昏暗。
余一周握着手帕像只谨慎的猫,慢慢走进来,首先看到的是那张阴影里的脸,锋利的下颌线顺着颈侧的线条隐入衣领之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袋饮料,吸管上还隐约沾染着红色液体。
鼻尖的血腥味似乎有些重,耳朵在帽檐下抖个不停,余一周觑了一眼鲜红的袋子,“谢谢你那天借给我擦汗,我来还你帕子。”
如笋一般白的手指跟他的掌心一触即分。
“你喝的这是什么?”
余一周又瞄了眼沈晏华手中的饮料,有些瘆得慌。
闷闷的笑声从喉间溢出,那根被人咬的方方正正的吸管出现在眼前,余一周的视线顺着那袋饮料,到手掌,再攀上胳膊,一直到沈晏华那双泛着笑意的眸子。
“血腥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