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被温情遮掩了耳目,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数千年前以铁血手腕洗刷血族内部的少年伯爵。
沈晏华面无表情的躲开,看了眼那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人。
光影晦暗中,英俊的青年漫不经心掏出方巾擦了擦沾血的唇角。
“查事情要真凭实据,不要靠直觉。下去吧。”
肯特仍是一脸慈爱,“伯爵大人今夜要在这里休息吗?”
沈晏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深沉不带一丝情绪,他迟疑片刻,冷声拒绝了。
人走后,肯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对着肩膀上胖乎乎的小蝙蝠自言自语,“大人是不是在外面跟谁有私情了。”
“算了,可不能随意猜测大人的私事。”
“可是大人现在还在上高中,不能早恋吧……”
“早恋的话,这数千年来也没人教过他生理卫生知识……不行,得抽个空。”
肯特一脸为难的走回古堡,喃喃着准备去找老熟人借点教材。
沈晏华顺着台阶翻上宿舍,他看了眼还没有灭灯的窗,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左手还拎着特意买的感冒药和甜甜的热牛奶,热气汩汩的顺着指节钻到袖口里,氤氲了衬衫上的冷意。
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余一周站在门后,眼睛瞪得很圆,盛满了水汽。
“你回来了……”
声音很软带着重重的鼻音,像窝在门口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猫猫,语气间满是依赖。
还知道等他,不错,很乖。
他反手阖上门,眉间的阴郁融化了几分,简短的回应。
“嗯。”
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气,余一周回过神来,他手猛地背到后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雪白的绒毛睡衣更衬得他腮边酡红,他吸了吸不透气的鼻子,看着沈晏华,面露紧张。
这时机也太巧了……
因为尾巴出来的突然,今天他室友很生气准备夜不归宿,不安全心理作祟,余一周一想还是很有必要反锁一下门、结果——沈晏华就正好回来了……
也没来得及做个遮掩;
比平常大了好几倍的长尾巴本来乖乖缠在他细嫩的大腿上,一看见沈晏华就跟看见亲爹一样,激动的要跳出来。
舔狗!
余一周恨恨的在心里辱骂这根破尾巴。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手背在屁股后面威胁的捏住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11:30的位置。
犹豫片刻,他看了眼往一次性杯子中倒热水的沈晏华,小步坠在他身后。
低低的喊他名字:“宴宴、”
见沈晏华仍然没有理他,余一周有些委屈,烧的起了皮的唇瓣微张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