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说:“于私,贵教财神卫瑾的确曾为我盛军出军饷。但盛军已经不再从他那里支饷银了,教主可否放他一马,既往不咎?”
石慕说:“本来,不追究。”
“教主爽快人,利害一听即明。”沈曜夸他,“那么具体事项将由盛军的枢密副使关涛来找教主协商。”
教主摇头:“找色神。”
二十五岁的沈曜说:“好,告辞。”
沈曜拉着我出了潇湘馆。小巷中,他走在我左前方,没和我攀谈。直射的阳光被他高大身躯挡完了,多少令我肿胀眼睛好受一些。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说:“沈曜。”沈曜停步转身面对我,表情空白如纸。我放开他的手夸他:“你这样高大,我一直都得仰头看你了。”他后退和我拉开距离,我不必仰头后说:“教主既然答应一同挥师北上,那盛军是不是很快又要拔营北去?”
“是的,其实粮草已行。这次势必先拿下鄂渚。”他越过我盯着对面的墙壁,“你和石慕,你们是不是……”
“嗯,”我有了决定,于是坦然承认。暗巷里墙壁肮脏,上面被涂得乱七八糟,墙根生了青苔,“我要去一趟玉潭城中的杏林光医馆,你先回大营忙吧。”
他目光移回我身上,回:“行。”
第70章
标题:暴雨金桂
概要:他喃喃:“容妹处处都好,待我情深意重。李平,可是我…我…”
因为经年累月被抚摸,杏林光医馆的鱼符更为古朴润泽。杏林光医馆中有当值大夫七名,伙计四个。我进去时伸手摸一把鱼符,对药屉前的伙计说:“五倍子一斤,研末。”旁边的大夫说:“这头白发显得官人清逸,其实不染也可以。”我摇头:“白发在路上太惹眼了。”伙计边研末边问:“炒不炒?要炒制加五十文。”我说:“炒吧。湿青布包扎,揉捏成饼。”伙计将研好的五倍子末倒入铜盆中,端去后面时喊:“铜锅慢炒五倍子一斤。不要成块了。”
那大夫问:“那你要染几次的?”我说:“一次。我不是望州人,多了不便带。”那大夫对伙计说:“配一副。酒炒的红铜末一钱六分,生白矾六分,诃子肉四分,没石子四分,砂一分。”那伙计手脚麻利,很快包出一副。大夫说:“乌梅、酸榴皮只能去市肆买了,医馆没有。”先一伙计回来将五倍子饼包好,我递那五两银元宝说:“我晓得。”
伙计找了我四个一两小元宝并八百文大钱。我又去玉潭城市肆上买了乌梅和酸榴皮,然后出城回袁州大营。
回去后,我以皂角水洗净头发,再去伙夫那里将五梅和酸榴皮煎汤,然后加入配的那副药,并从五倍子饼上掰一两下来煮沸。等到锅中粘稠如饴糖,拿大碗盛回自己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