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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童找到牧鱼,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姓夏的女警告诉他,是眼前这位小老板帮忙找到了母亲的遗骸。

    牧鱼:“你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毕竟这种寻找方法,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

    张童反问道:“为什么要怀疑呢?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

    说着,他看了看身侧,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十分满足,“就好像现在,我总觉得妈妈陪在我身边一样。”

    张勇被捕当日,他忽然闻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是妈妈的味道。

    这种事,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牧鱼看了看他身旁温柔微笑的女人,心想,你的感觉其实并没有错。

    “对了,”张童忽然道,“我去派出所改名字了,以后,我就叫黄童。”

    牧鱼看着不敢相信的黄玉华,“恭喜呀,这顿我请。”

    “谢谢,”张童,不对,是黄童道,“不过钱还是要付的,就来碗牛肉面吧。”

    牧鱼进去煮面,黄玉华飘飘忽忽跟了进来。

    她似乎极为忌惮师无疑,经过他身边时,本能地缩肩弓背。

    师无疑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

    黄玉华松了口气,小声说了句谢谢。

    对方身上的鬼气太盛,又夹杂着灼热的功德,略靠近一点就受不了。

    康城人有吃面的习俗,店里常年备着高汤。

    牧鱼从盖着的面盆里拿出一条面团,简单揉了几下,开始麻利地拉面,“很疼吧?”

    鬼魂在地府待的时间越长,阴气就越重,也就越难承受白天的阳气。

    像老牧头儿刚去世一年,就已经只敢在夜间出现。

    此时黄玉华陪在儿子身边,必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黄玉华笑得有些憨,“还好。”

    比在地下漫长而黑暗的等待好多了。

    牧鱼拉面的手艺硬是要得,每根面条都细长均匀,像一把如雪青丝,丢入滚水锅里翻几个滚儿就熟了。

    黄玉华贪婪地看着锅中面条起起伏伏,水草一般飘荡,入了神。

    她从没在外面吃过饭,也不知道原来煮面也能这么有意思,这么好看。

    毕竟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厨房只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家务活和油烟。

    牧鱼把面用大抓篱捞起来放入碗中,注入泛着淡淡油花的牛骨高汤,又仔细铺上红棕色的熟牛肉。

    鲜活的香气充斥着整间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