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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冠军踉跄两步:“……”

    亏他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对方是兔子。

    现在看来,特么的是食肉兔吧?

    去医院送饭的第一天,牧鱼遇见了无常。

    去医院送饭的第二天,牧鱼遇见了刘冠军。

    去医院送饭的第三天,他同时遇到了无常和刘冠军。

    老太太的病房内哭声一片,武启明强撑着出来跟他交接。

    人去世后,家属还有一系列工作要做,大约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关系,他看上去倒还算稳定,完全没有想象中逝者家属们悲痛欲绝的样子。

    可一看到熟悉的饭盒,这个中年人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吧嗒落下来。

    “我妈今天吃不到了。”

    他是一家之主,得撑起来。

    所以过去那几个小时,他一直都没哭。

    妈妈还躺在床上,身体热乎乎的,软软的,好像只是睡着了。

    可医生怎么说她死了呢?

    武启明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觉得十分荒谬。

    就在不久前,妈还念叨着饿了呢。

    早上她甚至下床走了几步,还说楼下的花开的真好看。

    怎么……

    怎么就没了?

    可直到看见来送饭的小老板,他突然就意识到:

    妈妈走了。

    我没有妈妈了。

    我是孤儿了。

    压抑已久的巨大悲痛在这一刻失控,疯狂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他。

    武启明忍了又忍,终于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我没有妈妈了!

    牧鱼唇舌发涩,憋了半天,也只好干巴巴道:“节哀。”

    武启明又捂着脸哭了会儿,流出来的眼泪迅速将衣袖染成深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胡乱擦了擦眼泪,接过饭盒,声音沙哑道:

    “给老太太供上吧,早起她还念叨呢。对了,这饭盒钱等会儿一起转给你。”

    供奉过逝者的饭盒还是不要让人家拿回去了。

    不吉利。

    “对了,”武启明又道,“那个白事饭,我想照我妈的意思,请您来操持。”

    牧鱼点头,“可以的,您看家属有什么饮食忌讳,或者特殊要求没有,连同具体时间,提前告诉我就好。”

    武启明又吧嗒吧嗒掉了会儿眼泪,慢吞吞向他鞠了一躬。

    “您多费心。”

    牧鱼还了一礼,“应该的。”

    武启明刚进去,小无常就抖着勾魂索出来了。

    锁链那头牵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