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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个心眼儿,只说自己带两个朋友过来巡视产业,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貌似身心不大正常的流浪汉。

    本着有困难找警察的良好公民思维,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

    不用谢,这是我们该做的。

    三更半夜巡视哪门子产业,大白天不够你用的吗?

    看来是打击傻了。

    那巡警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同情,视线落到他手里的留声机上,“这也是刚发现的?”

    徐沫下意识看向牧鱼。

    牧鱼点头。

    刚才流浪汉的举动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住。

    “对了,他可能严重营养不良,而且也有可能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麻烦你们稍后注意保护一下他的眼睛。”

    牧鱼说。

    师无疑说,地下被扩大的火道内有明显生活痕迹,说明这人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而生活这么长时间都没被人发现,说明他白天出没的可能性很低,自然见不到阳光。

    巡警看看那湿垃圾一样的流浪汉,再看看留声机,两者明晃晃透着割裂。

    戏园子荒废这么多年,中间几次易主,但凡有点有价值的东西,早被人搜刮干净了。

    这台留声机虽然算不得文物,但明显被人保护得很好,各个部件都擦得闪闪发亮……

    那样邋遢的流浪汉,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东西?

    又或者,他为什么偏偏如此重视这台留声机?

    送走巡警之后,牧鱼他们就先回了徐沫的住处休息。

    稍后天一亮,就去找当初那位知道戏园子旧情的老人打听情况了。

    那位老人姓王,听说已经80多岁了,听说祖上曾经阔过,不少人都叫他王少爷。

    后来国内搞运动,他也在清算之列,就让周围的人喊他老王。

    这一喊就喊了几十年,事到如今,周围的人竟连他的本名都忘记了,有事只是“老王”“老王”的。

    老王是个讲究人,如今虽然家里败了,可儿时养下的习惯却坚持下来,譬如说每天早上必须得青菜包子配肉粥,末了,再用当年的上好毛尖漱口,被周围邻居们戏称为穷讲究。

    见徐沫要带人来打听事,老王嘿嘿笑了几声,伸出右手的几根指头搓了几搓。

    牧鱼就觉得这动作极眼熟。

    不久之前,黄泉路上守门的小鬼就经常这么干。

    徐沫木着脸掏兜,动作熟练的叫人心疼。

    可下一秒,竟然从一兜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纸包。

    老王吸了吸鼻子,接过去打开一看,满意的笑了。

    牧鱼和师无疑瞅了眼:

    好么,一包烟丝!

    徐沫无奈道:“这老头挑剔的很,说如今现代化作出来的烟卷都不够劲儿,必然要抽烟丝……”

    这种烟丝都是烟叶烘干之后直接弄出来的,没经过任何加工,劲儿特别大,一般人根本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