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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鱼松了口气,笑着向师无疑道谢,又对五爷说:

    “你该做的已经全都做完了,为什么不想离开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地守在这里?

    踢皮球的招数屡试不爽。

    五爷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点迷茫的神色。

    “为什么不想离开……”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记得自己是花门的班主,下头的人长歪了,没出息,是他的过错。

    他得守着这儿,不能叫下头的人再去外面祸害旁人。

    我得清理门户呀。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然后呢?

    五爷也不懂。

    是啊,为什么不想离开呢?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五爷的沉默。

    两只鬼齐刷刷望过来。

    牧鱼尴尬的掏出手机,“抱歉抱歉,接个电话……”

    刚按下通话键,那边徐沫的大嗓门就火急火燎传过来:

    “大师,坏了,那疯老头跑啦!”

    五爷正一脸好奇盯着牧鱼手里的小方块,后者难免有点分神,一时没回过神来,“谁怎么了?”

    徐沫抓着车钥匙从输液室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忆着里面的场景,“就是在西园子地底下抓出来那个疯老头,抱着留声机的那个!之前警察不是送他到医院来检查吗?医生给他打了镇定,然后就放在这边输营养液,结果我就出去拿了个外卖的工夫,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自己拔了输液针,从后门跑了……”

    那疯老头明显跟现代文明脱节,针头拔得一塌糊涂,现场地上和墙上都滋了好几道喷溅血迹,活像案发现场,触目惊心。

    医生和护士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按照他们给的镇定剂的量,至少还得半个小时之后才能醒。

    牧鱼忽然回忆起之前以五爷的视角经历的那些事,又想起之前徐沫曾说几个本地医护人员听那个疯老头说的什么“狗”的字眼。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个老头儿自己还养了一条狗,可现在看来……

    “当年打杂的那个小狗儿是不是没死?”

    五爷点头,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他是个好孩子。”

    所以在动手之前,他找借口把戏园子仅存的几个好孩子撵走了。

    “离开之后他去哪里了?他在蓉城有家人吗?”

    牧鱼追问道。

    五爷明显愣了下。

    “他是当年我在外头捡来的孤儿,没有家人。不过那几年他应该攒了点钱,当时大家都往西北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