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伦愣了一下:“……你在哪儿学的那么多道理?还有脏话。”
“听风听到的——草,怎么啦!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迦伦耸了耸肩,“当然可以。”
艾琳死死盯着他,突然又停驻了身形。
“所以,”艾琳缓缓道,“当年的你,又是为什么而选择不杀死他?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发现你没有动刀的意思时,才意识到可以这么做?”
迦伦歪了歪头。
“嗯哼……难道不行?”
“不行?当然不行。”艾琳说,“这个孩子可是同时拥有你的血脉与能被复生者影响的‘造物’血脉,他完全可以被视作一个针对你的潜伏期诅咒。对吗?”
“……”迦伦遥望天际,沉默不语。
艾琳飘在空中,探头过去,几乎和他脸贴脸。
“至少就我在苍空之城接触到的知识而言,这样的行为,对一个‘猎杀者’来说,简直就是天真、愚蠢、古怪、疯狂、不可理喻。”她说,“好吧——别说在战场上请求你的帮助了……事实上,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猎杀者,我、他,还有整个苍空之城,都应早不存于人世。”
要知道,猎杀者的猎物,可是‘万物’。
“……”
迦伦依然看着净蓝的天际线,沉默不语。
虽然这么说来好像他的表现会很沉重似的,但其实他并没有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那表现简直轻松极了,甚至后接了一个令人的拳头紧握的、漫不经心的“嗯哼?”。
于是艾琳的拳头硬了。
“……什么嘛!!难道你没有那奢侈的恻隐之心吗?难道你在这些年间没有对我们产生感情吗?!”
她‘一脸愤怒’的冲上来,抓住迦伦那刚被她亲手理好的衬衣领口摇晃,明亮的银眼睛倒映着迦伦黑褐色的冷漠双眼:“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只是为了那点儿鬼都不知道你有没有的责任感和道德心而做的这一切吗?!!”
“……”迦伦透过那一片炫目银白与自己对视。
随后,他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抬手,如他表面对每个普通人那样温柔的握住艾琳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领口挪了下来。
“是的。”他说,“很高兴看到你认识了我。”
那语调温柔平和,却又冷酷到令人不敢置信。
“一个忠告,艾琳女士,”他说,“别装疯卖傻了。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是你的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