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大学开始记录的,大概每周会有一两次记录,记录的都是些索然无味的日常,单从这些日常中,可以看出吴景文的家境并不好。
离异家庭,母亲是环卫工人,一个月只有三千块的工资,维持他上大学。他学习的天资实在不算高,很努力也只能勉强考进大学,上了大学之后就很难跟得上别人的进度。
但吴景文在绘画方面非常有才能,画画的材料费对他来说是不小的负担,他省吃俭用才能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日记的前面几张纸大概就记录了这几样比较重要的事情,可是从某一页开始,日记突然变成一片空白,一直空白到最后一页。
日记的纸张有很多油渍和水渍,看起来不像是偶尔才会打开的样子,页脚蜷曲的厉害,是经常翻东西痕迹,而且是任务之一,不应该只记了这么点东西。
楚芮数了数页数:“纸张的数量和标注的一样多,没有被撕掉的迹象。”
“那……”商仲厉忽然觉得他们千辛万苦找这本日记本像被耍了一样,付出的都是无用功。
两个人相对而坐,气氛无比紧张。
楚芮不解地看向窗外:“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格外的漫长……”
听楚芮这么说,商仲厉也有了几分感觉,平时按照幻境里的时间计算,一晚大概是现实世界的四十分钟到两个小时不等。
商仲厉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个小时。
“蹭”地一声,刚刚还累的半死的商仲厉忽然来了精神:“八个小时!”
楚芮也愣在那里,脖颈生锈一般难以动弹。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大的白色的部分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手机上显示的是现实世界的时间,八个小时,按照以往的幻境时间,差不多有三、四天的时间,天早就该亮了,可是从窗户望去,外面依旧是黑蒙蒙的一片。
白昼,藏起来了?
沉默诡异地在宿舍里蔓延。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商仲厉难得有无力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有压抑和窒息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诱导他的负面情绪。
特别是当唐乾死了之后,罗砾也消失不见。
“一定有哪里有问题!”楚芮面色沉重,继续重复地翻看日记本。
商仲厉看着他的脸,坐在地上,靠在冰冷的像寒铁一样的床杆上,看得有些痴迷,他觉得力量渐渐耗尽了,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可以好好看着楚芮的机会。
楚芮拿着日记放在水龙头上用水冲洗,拿到吴景文的书桌前用吴景文桌上的小台灯照着日记本,摩擦书页……各种方法都用尽了,空白的页面也没有字显现出来。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楚芮第一次觉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