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芮看着许曜,沉思片刻,问他:“为什么你会认为只要坚持地认为现实是现实就不会再做梦?”
“因为我尝试过!”许曜说,“当我坚定地认为那些是梦的时候,我就没有再做过梦……”
楚芮:“你不觉得这已经超出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了吗许医生?”
当坚定那些是梦境的时候,就不会再做梦了,简直就像是在刻意干预他们对梦境的认知。
当他们开始怀疑现在所处的空间和梦境哪一个是真实的时候,干扰就出现了。
这说明什么?
“梦境和现实,哪一个才是真的?”楚芮嘴中缓缓吐出这句话。
他现在开始有些理解方易霖死前说的话,因为方易霖分不清,她开始怀疑,于是被当成是精神病。
事实上,她真的有病吗?
在楚芮思考的时候,许曜同他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疯子吗?谁会去质疑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会变成真的神经病的!”
许曜当做楚芮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恐怖程度,再一次告诫楚芮:“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我们为什么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有一点你要想清楚,你还想不想继续你现在的生活?”
楚芮没说话,像是在思考,许曜打量着他,带着些许恐惧地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冷静地分析,告诉我你套路一个医生的过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精神病,你展现出来的样子和你形容的梦里的你,很相似。”
这恰恰是许曜认为最恐怖的地方,有精神病可以做到冷静分析,和常人一样吗?
蓝色的伞叶飘出医院大门。
楚芮站在雨中陷入沉思。
他越来越像梦里的自己吗?
那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自己?
如果结果是会完全颠覆他现在的生活的,他能不能接受?
楚芮在雨里站了一会儿,起身回家。家里已经没有那股恶臭了,女人找了块木板堵住了下水道,顺便抱怨连日的阴雨天衣服都晾不干,实在是糟糕透顶。
男人坐在旁边看着女人:“别抱怨了,怪就怪下雨,什么时候雨能停就好。”
很平常的对话,楚芮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经历了昨晚,他很担心转个身父母就会变成腐尸一般的模样。
仔细回想梦里自己的父母是为什么没有陪在身边,是怎么去世的,楚芮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回来啦,华乐深来找你了,在你房间里,妈切点水果给你们端过去……”
对,还有老华,梦里那个拿着剑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的,真的是老华吗?
他能记住梦里发生了什么,但记不住到对话那么详细,有很多疑问是他想不明白的。
男人没对他昨晚的不告而别抱怨,他们足够亲密,亲密到足够忽略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早上起来人不见了就看到个短信你说你早上起来回家了,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没,我好得很……”楚芮抱歉地解释,“让你担心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男人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我今晚睡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