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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喝着酒聊了会儿天,随后,谢愔又抚起了琴,弹的还是《水调歌头》。

    姜舒侧身倚着几案,听着琴音,望月饮酒。

    弹奏到某一句时,忽闻琴音一转,接到了另一首曲子上。

    因为调子和节奏接得恰当,姜舒便以为他在自我发挥,没有在意。

    直到曲子弹完,姜舒放下酒杯,准备起身告别,这时,却听对方倏然开口道:“此乃我新作之曲,夫人可喜欢?”

    姜舒愣了一愣,继而注意到他面颊眼尾的薄红,不由失笑。

    怎么说呢,他有种并不意外的感觉。

    笑过之后,姜舒就回头看向神色呆滞的徐海:“你说他独自饮酒时从未醉过?”

    徐海犹犹豫豫地说道:“也许醉了,奴未瞧出来?”

    第六十章

    姜舒对这对主仆感到无奈,不过他也能理解徐海,谢愔喝醉后的行为举止的确和平时相差不大,若不是他方才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夫人”,自己也没发现他喝醉了。

    随后,他吩咐徐海道:“你去厨房让人做碗醒酒汤来,将绿豆捣碎煎汤便可。”

    徐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连忙应了两声“诺”,转身快步朝厨房走去。

    夜里的风有些寒凉,姜舒正想起身去把门关上,忽而感到右手被人冷不丁地握住。

    转过头,撞上一双迷蒙的醉眼,姜舒心里不禁颤悠了一下。

    谢愔对他一直同徐海说话而不理睬自己感到不满,此刻见他的注意力终于被自己吸引过来,就刻意板着脸道:“夫人还未回答我。”

    姜舒过了片刻才想起他刚刚问了什么,立即顺着他的话回答:“喜欢,你弹什么都好听。”

    “嗯。”谢愔应了一声。

    因为被夸奖,那双总显得清傲冷淡的眸子倏然变得格外柔和,温柔中蕴含着一丝甜意。

    姜舒不太扛得住对方这样的眼神,虽然透着些醉酒后的迷离恍惚,但在凝视自己时的目光却比平时更诚挚了,亮晶晶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他不太自然地避开视线,心想以免再像上次那样折腾许久,还是赶紧把人哄睡比较好,便抽出手道:“琴弹过了,酒喝过了,你也该睡了。”

    谢愔思索稍许,问:“像画上那般睡吗?”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姜舒疑问:“画,什么画?”

    “自然是夫人你找画师作的那幅。”

    “我找画师?”

    “不承认?”谢愔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起身道:“我拿给你瞧。”

    说着,他就转身走到后方的书柜前,在摆满了经籍名画的柜子上翻找起证据来。

    然而因为清醒时将画藏得太深,酒醉后思绪糊涂的他怎么也找不着那幅画的踪迹。

    姜舒见他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出来,便以为这又是他脑补出来的莫须有的东西,不得不上前止住他的动作道:“好了,可以了,你别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