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士兵操练,时候已经不早。
姜舒午时特意让厨房备了给客人接风洗尘的宴席,此时看到太阳开始西沉,便匆匆带着秦商回了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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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庭院夕阳渐消,拂来的风愈发凉爽,带来些许落叶与尘土的气息。
谢愔坐于案前,执笔书写家信。
倏然耳边的寂静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少时,廊下出现一道身影。
谢愔抬头看了眼,见是谢十跪在廊下,神色中掠过一丝疑惑,放下笔问:“何事?”
“禀郎君,奴昨夜潜入那画师家中,发现其又作了一幅对您不敬之画,比之上次更为过格,奴实在难以忍受,便又擅自将其取了过来,请郎君定夺。”
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了一卷画纸,让徐海转交至案前。
谢愔接过画后犹豫了几瞬,才将其打开。
而纵使心中有所准备,在看到这幅画的内容时,他仍是目光一滞。
谢十说得不错,此画确实比之上一幅更为出格了。
上回还是衣衫半解,有着几分朦胧意境,这次却是完全明晃晃的裸露着,毫不做掩饰。
虽说未将细节部位画出,但也并无太大区别,任谁看到此画都知晓是春宫图。
看着图中那个他所熟悉的朝气蓬勃的身影,在画纸内披散着长发,跪坐于男子腰前,眼尾绯红,眼角含泪地吞着物件。
谢愔不禁耳根发烫,只看了几眼便慌忙将其合了起来。
见状,谢十立即请命:“郎君,奴这就去将那胆大妄为的画师解决!”
“等等。”谢愔出声制止,微微蹙起眉头。
昨夜,姜殊确实当着他的面两次承认了他寻画师作画之事,那么这幅画应当也是他点名所要。
上次未收到画,便令画师再作了一幅,这一幅若是不给他,难保下一次不会有更出格的。
“郎君?”
谢愔抬起头,语气淡淡道:“将此图还回去吧,以后不必再盯着那画师。”
谢十心中讶异,固然心中不解,但主家的命令不能不听,也只能应声称诺。
而就在部曲走后没多久,谢愔尚未能静下心拿起笔,一道清朗声音便传到了院中。
“谢兄!”
姜舒快步踏着石径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凑热闹的狸花猫。
一人一猫很快来到了廊下,姜舒靠在门廊旁问道:“谢兄可用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