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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密阳停留不久,不曾听过此人之名。”谢皎回答,随即问,“这位望舒先生是与你有旧吗?”

    周墨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他在月报上的一篇志怪写得甚为新奇,令我想与他结交一番。”

    “哦?姊夫可有将那月报带来,我也想瞧瞧是何等文章让你这般心心念念。”

    “要教你失望了,月报我未随身携带,待我回去,再命人将其送去你府上,如何?”

    “好,有劳姊夫。”

    周墨点点头,继而又问:“吾还有些好奇,那蛋挞一物当真有你诗中所写那般味美?”

    “远比我所写的还要出色……”谈起吃食,谢皎面色便生动起来,对着周墨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密阳美食,然后感慨:“奈何美食不易留存,无法带来与亲朋同享,着实为人生憾事。”

    “看来我只有去了密阳才能尝到秋月诗中所述之美味了。”

    “哈哈,确为如此。”

    聊着天,没多久到了周氏府邸。

    门口屋檐下已有仆人撑伞等待,周墨同谢皎道了声谢,随即抱着书下了车。

    再往前行进一小段路,便又到了谢氏府邸,收到消息的管事业已等候在门口。

    回到家中,谢皎衣服也等不及换,先朝着父亲的书斋而去,准备将此行中重要之事一一转告。

    然而到了书斋,推开房门,却不见谢闲人影。

    他正欲询问外面的仆人,走出廊外,恰好碰上谢林脚步匆忙地自廊道对面而来。

    谢皎立即拱手行礼:“大兄。”

    “听闻你回来,我正要与你说,”谢林将他带进了屋内,坐到几案旁道,“阿父进宫去了。”

    谢皎听出他口吻中的不同寻常,忙询问:“是出了何事?”

    谢林倒了两杯温水,语气沉着:“陛下今日下诏,封司隶校尉孔澄为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

    “这!”谢皎陡然睁大眼,愣了半晌才开口:“太尉?录尚书事?他将我谢氏放在何处,又将定山王氏放在何处!”

    谢林:“孔氏这番是铁了心想要将内外大权握于一手了。”

    “阿父入宫前可有说什么?”

    谢林摇了摇头,叹气道:“诏书已下,只怕难以收回。”

    谢皎皱眉:“孔澄为外戚,居重位却不辅弱主,迟早大祸临头。”

    话落,屋内陷入寂静,窗外雨声转大,仿佛封锁了书斋与外界的联系。

    安静许久后,谢林问道:“阿愔未同你一块回来?”

    谢皎摇头:“他似是被何事牵绊,不得不留在密阳。”

    谢林握着茶杯饮了口水,轻叹道:“他留在密阳也好,衡川怕是很快就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