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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既然并非涉及亲人安危,那这一决策,还是由他来做更为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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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州,衡川,西南王府邸。

    午后,被珍贵花木环绕的亭子里摆着会客宴席。

    白日的阳光酷烈难当,院中小亭却是清风环绕,十几个婢女轮流扇动着扇子,带有果香的微风流窜亭间,拂去官员们脸上的燥热之气。

    记室参军卢青轻薄的白衣被风吹得后背鼓起,他却无瑕顾及,朝上首道:“淮扬王已放话,声称除非孔氏余孽尽除,否则不放心陛下安危,定要进京来看过才行。”

    裴新搁下酒杯,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冷哼一声:“孤早知其野心不小,定然不会乖乖退兵。”

    “看来,淮扬王是定要与殿下争个高低了。”

    新加入的谋士石云微微睃了他们一眼,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殿下既先淮扬王一步入城,便已占据先机,我们何不借李太后之手,率先夺取淮州控制权?”

    “孔澄才死多久,你要孤现在夺权,朝中谁人肯认?”

    裴新用略带轻蔑的目光看向他,语气阴郁不快,“那些个陈腐拘执的老东西,可都紧紧盯着孤的一举一动啊,尤其是尚书左仆射,那殷氏老奴,今日上朝时拐弯抹角地警告孤安心辅佐幼主,莫要步孔澄后尘。呵!他殷重行算个什么东西,谢太傅与周司徒皆未开口,他倒是给孤摆起了先生架子。”

    石云知道自己运气不佳触及了他的霉头,心中一阵胆颤,顿然不敢再多言了。

    卢青慢腾腾道:“依下官之见,此事倒好对付,淮扬王既以孔氏为借口要求进京面圣,殿下便只需下令尽快肃清孔氏余孽,届时淮扬王若还不肯退兵,那必然是包藏祸心了,殿下也有理由出兵逼其撤退,而等到淮扬王撤兵,平江王亦构不成威胁,殿下自然可以在朝中缓缓布局了。”

    裴新转头望向卢青,与他对视片晌,倏而扬起笑容叫好:“闻生之策甚妙,便依你所言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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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站住!”

    廊道下传来严厉的嗓音,止住了少女前进的步伐。

    殷时微转过身来,对上上了年纪的父亲一派肃穆的目光,抿唇微微一笑,乖巧地低头行了一礼:“阿父。”

    “又去了何处?”殷慎大步走到她面前,眉头紧蹙地扫过她手中色彩绚丽的螺钿漆盒,“我早与你说过,衡川现下不太平,怎不能同你阿姊学学,安分些待在家中?”

    “阿父,我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