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看向沈约,笑的里面有些失望,但是被沈约一眼就看出来了。
季寒在落京乃至天下的名声并不算好,甚至和唐夜有得一拼,因为一些事,季寒与孙家已经切割了,曾经被有天下清流之首之名的孙与非骂过利欲熏心。
虽然还没有到天下书生都唾骂奸佞的地步,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约适才的话中没有把寒山的百姓考虑进去。
沈约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寒山的百姓,但是有人告诉过他:在大局面前,百姓和芥草一样,不值钱。
季寒道:“臣觉得沈探花所言有理,不过臣认为这寒山的大水,是可以治的。”
闻言,工部尚书蹙着眉道:“季少傅此言差已,寒山地势实在恶劣,工部已然尽力,也无法有些改善。”
季寒轻轻瞥了一眼工部尚书,道:“夏大人,寒并没有指责工部的意思,只是这寒山治水,寒想一试。”
“这?”工部尚书是个温和脾气的,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少傅不精此业,如何治水?”
季寒道:“寒,少时曾拜一位文士为师,师长除了文道之外,颇通治水之道。”
这倒是引人意外了。不过想来会治水的文人也就那样。百官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半点不敢露出。毕竟,那季寒可是当今皇帝面上的红人。
工部尚书不置可否,只是略微叹了口气。
郑隐点点头,道:“薄山,朕命你夏末立秋之时前往寒山,主管寒山治水一事,可有异议?”
季寒道:“臣必不辱使命。”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要答应大燕和大月的青州边境商贸了。红袍官员看了下沈约,道:“陛下,此事......”
“此事待薄山归来再议。”郑隐道。
沈约往上看了看,只觉得这个年轻、容貌绝佳的帝王身上有一种隐隐的威严,这种和季寒给他的感觉很像,只是季寒的笑是带着寒意的气势压迫的,锋芒毕露,而尽管郑隐的唇角是笑的、温和的,但是却给人一种雨润风化却不可抗拒的感觉。
郑隐对上沈约的眼睛,那种气势隐隐藏了藏,对沈约的笑倒是有几分真心。
沈约觉得这个发小应当是真的将他视作了朋友。
不过沈约也明白朝堂的局势。就算是郑隐视自己为朋友,但是沈约姓沈。沈约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之前自己的态度,但是在郑隐的笑里,他似乎隐隐瞥见了自己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