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沈约道,“实不相瞒,我等是为了杜知府暴毙一事而来,我等听闻慕音公子曾深得杜知府喜爱,想着知道些什么,不知道馆主可否告知我等慕音现下所居之地?”
馆主温和道:“慕音已经不隶属南月馆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沈约目光落在馆主身后的画上,道:“哦?馆主怎么会连自己在何处都不知道呢?”
眼前的男子面色不变,只是微微一笑:“慕音佩服。”
“你说的深受杜笙宠爱的慕音,便是我。”
☆、深渊
“慕音公子,”沈约道,“外人怕是不知,南月馆的馆主,竟然是曾经名满一时的慕音公子。”
慕音面容平和:“不过是个名号,别人眼中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沈约道,“想必慕音公子也知道我们此次的来意吧。”
慕音闻言沉默了半晌,眼里露出一种莫名的酸涩:“你是想问杜笙?”
沈约倒是没想到慕音直接就说出了杜笙的名字,不由地一愣。
这时候,奚盐却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抖:“慕音公子,你的手......?”
沈约这才下意识往慕音的手腕看去。刚刚慕音写字之时灯光昏暗沈约还没有发现,现在亮堂了,慕音手腕上那一抹紫青紫青的痕迹完完全全露了出来,格外狰狞,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勒得十分狠了。
慕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交织着悲怆和自嘲的笑:“这位公子年纪还小,怕是不能听这些。”
奚盐摇摇头,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盘旋:“慕音公子,你.......”
慕音叹了一口气,道:“罢了。”
慕音道:“杜笙不好女色,但是喜好南风。我自尊为南月馆馆主,但是在杜笙面前也不过是个玩物。他在床笫之间暴戾无比,且癖好特殊,”他将自己手腕露出来那一截青紫,“和我身上各处的伤痕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沈约道:“慕音馆主,你这倒是受难了。”
“受难,”慕音笑笑,只是面色恢复了平静,“我本生得卑贱,这些床笫之事不过是本职工作,没有什么受难的。”
只是有些难过而已。
沈约没有说话。
奚盐闻言眼眶里滚落眼泪,声音竟然都有些抽噎了:“慕音公子,你这伤......让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慕音看奚盐这幅眼中,温柔地用帕子将奚盐的眼泪拭掉:“小公子,这伤已经很久了,怕是不由了,这颜色也已经沉淀下来了,就算是用药也是去不掉了,但是还是谢谢小公子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