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指了指他身后,杨听昶转过身,看到一个一身绯色锦衣狐裘的少年苍白这一张脸,眉头紧锁,秀气的眼里有些闷闷的不高兴。
唐茗之。
杨听昶心中炸开,道:“茗之什么时候来的?”
唐隽走近,声音低低软软的:“就在你说要带拾得去春风楼开始。”
杨听昶看了一眼沈约,心中没来由地觉得这人在坑他,对上唐隽的眼,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但是仔细想想,觉得很奇怪:不就是去个春风楼吗?唐隽本来就只是他哥们,他心虚个什么劲啊?
唐隽也开始不高兴了。沈约本来就因为季寒的事不高兴。这一下子,不高兴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于是,杨听昶使劲逗了唐隽很久,直到后来沈约提出要去春风楼,但是只是喝酒,不作他乐,杨听昶才觉得不那么悲伤。杨听昶哄了好久,又答应唐隽自己不去春风楼,只帮沈约单独开一间房,用于沈约一人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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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要的地图。”
季寒点点头:“下去吧。”
他拿起那张寒山的地图,仔细标记沿路的山川事物,最后忽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一个人的笑忽然从他脑海中浮现。
竟然是沈约。
但是那一闪而过的脸,却让季寒觉得有些事情不可控起来。
自从前些日子醒来,他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奇怪模糊的片段,但是自己却实在无法解释那些片段的来源,但是却真实得可怕。
就好像……自己痴傻的三年,在别的地方度过了一样。
可是这岂非荒谬至极?
季寒摇摇头,继续研究起来这寒山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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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沈约的的确确来了春风楼,还是偷偷摸摸来的。
沈约就想找个借口,能够让他回寒山一次。
在自己府上溜出去明显就不现实,借了杨听昶的约,一个人在春风楼,就算是青叶拦着,他也有把握翻墙出去。
沈约带够了盘缠,在春风楼的厢房中喝酒。这几天喝的酒有些太多了,沈约脑子都有些晕,但是好在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下在去寒山的马车上小小眯一下,也是好的。
房间中只有沈约一人,但是他清瘦劲挺,就算是穿上那特意换的麻色布衣,眉眼的矜傲、昳丽之色是藏也藏不住、掩也掩不上。沈约还想尝试着自己将头发盘起来,因为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将头发的簪子全散了出来,但是沈约娇生惯养惯了,平日里也是侍女帮忙着弄,沈约又有些醉,盘了半天也没有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