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徽睡起觉来一向八风不动,太子斑轻车熟路,一只膝盖半跪在他床前,手臂腾空撑在熟睡的对方肩膀上方,就要去捞。
而那一天的许时徽,蓦地在这个节骨眼上睁开眼睛。太子斑一惊,与幽荧建立好的精神链接猛地断开。
他居高临下,头颅悬在刚醒来的那人脸颊上方,呼吸吐纳相对,四目交接。
姿势就是这么个讲不清楚的姿势。
许时徽眼神迷离:“斑?你……?”
——半夜爬到我床上来做什么。
太子斑倒吸一口气,脸上不受控制地一红:不是,我,那个……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许时徽与他呆呆对视几秒,目光里忽而一记明灭,手指慢慢抬起来,在对方半开半闭的薄唇上轻轻碰触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推开,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半睡半醒之间,许时徽手指又轻轻移开。而那挪走的手指竟像有什么玄机似的,引得太子斑想去靠近。
感受到唇上似有似无的触感消失,太子斑着魔似的,讲不出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蛊惑,觉得吻下去是那么顺理成章。
许时徽在黑暗中目不转睛看着太子斑,并不说话;安静的斗室中只剩两人清晰的呼吸声。他看到许时徽的双唇一张一合:
“大半夜的……你想……做什么啊……?”
太子心神恍惚,顺势就俯下身去,在许时徽唇上留下轻轻软软的一吻。
在对方唇上飞快地掠过之后,太子斑惊了一下,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害怕。他慌慌张张地用手臂撑起身体,下意识地远离许时徽。
而昏暗中对方的一只手竟伸过来,沿着他眼角到下巴那一段轮廓抚摸了一截,再次确认夜袭者的身份:“……霍冬斑?”
太子斑手足无措,脑子里嗡地一响,感到自己铸成了大错。
啊啊啊啊啊啊!!!!!!
我疯了吧!!!!!!
而许时徽停留在对方脸颊上的手用力一扣,五指深深插进太子斑发鬓,将对方拉过来,停在自己唇上。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