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脸上的那些复杂情绪皆被楚苍给尽数捕捉到了,他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随即也凑了上去:“怎么,莫非你已有心悦之人了?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他低沉的声线近在咫尺,子夜来猛地回过神,总算是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干什么:“......我没有心悦之人,你怎么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似的。那你呢,你说你年龄很大,总不可能还没有喜欢过人吧?”
更深层次的意思他没说,但对方不会不懂得。
果然,楚苍挑了挑眉,带笑的嗓音也显得更加暧昧了:“你想知道吗?告诉你当然无妨......”
就在他快要贴上子夜来耳垂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的门扉却忽然被人打开了。
猝不及防看见君如故出现在门口,子夜来恍惚只觉自家师弟越来越像个游魂似的喜欢神出鬼没:“......师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师尊的洞府照顾他吗?还有常师弟呢,你不用去探望他一下?”
目光落在楚苍半裸的身体上,君如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子夜来,楚先生既是受了伤,为何你不带他去丹药署让医修们治疗?”
示意子夜来继续给自己涂药,楚苍老神在在地说:“多谢君师弟关心,但我只受了点小伤而已,去找医修倒是不必,让夜来帮我包扎就好。”
确实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君如故只好在桌边坐下,看着子夜来涂完了最后一遍药,替楚苍缠绕起了纱布。
在满室寂静里,子夜来终于完成了包扎的最后一道工序。
待楚苍慢悠悠地穿好了衣服后,君如故才转向自家师兄淡淡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不明所以,子夜来还是跟着他走到了外面去。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了半晌,君如故方才眉心微皱地看着他道:“......子夜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楚苍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你最好不要和他太过接近。”
没想到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眼前的子夜来却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师弟,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你总是对他充满敌意?楚先生自从来延天宗后就一直在帮助我们,何况他怎么说也是师尊请来的人,师弟你这样戒备他,岂不是拂了师尊的面子么?”
子夜来其实早就想问了,毕竟自楚苍一出现,君如故的所作所为就变得越发奇怪,而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紧紧盯着君如故深沉的双眸,他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一些合理的解释,谁知青年形状姣好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意味不明道:“我说了,不要和他太过接近,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师弟,那你又怎么不在师尊的面前这样说?”子夜来忽然笑了笑。“你如何看待楚苍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是师尊请来延天宗的客人,而且还曾经三番五次地帮过我,就凭这一点,我想你也不应该在背后这样肆意揣测他。”
纵使心里明白师弟的顾虑,但现在的他只想气君如故,所以还是把这些话说出了口。
君如故听完后也没有马上出声,而是隔了许久才轻声道:“子夜来,你如今还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