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刑应烛一条大蛇,指望他明白什么叫性别和恋爱性别观,确实也有点太难为他了。
刑应烛调戏了盛钊之后倒是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出门离开博物馆时,甚至还在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里投币买了瓶可乐。
盛钊憋着一口气不想理他,正低着头看网约车的行车路径,就听刑应烛忽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人的本能反应一般是要快于怄气的,盛钊下意识回过头,只见迎面丢来一个“暗器”,来得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几乎要砸到他的脑门。
盛钊下意识退后半步,抬手一接,才发现是一罐旺仔牛奶。
盛钊:“……”
什么意思?盛钊狐疑地想,刑应烛是在嘲讽他未成年吗?山与~息~督~迦。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机器里可乐就剩一瓶了。”刑应烛走上前来,语气平淡地说:“你就喝这个吧。”
果然是错觉,盛钊想,他就说么,凭刑应烛的性格,从来不屑于拐弯抹角地阴阳怪气——他一般都是直接嘲讽。
“那为啥不是你喝牛奶我喝可乐?”盛钊不大服气地问。
刑应烛神态自若地拧开可乐,碳酸的气体从瓶盖缝隙中喷涌而出,发出一声极轻的呲声。
紧接着,刑应烛淡淡地看了盛钊一眼,迈步走了。
盛钊:“……”
跟嘴毒的老妖怪在一起久了,人可能都会变得疑神疑鬼,就在刚才那一刹那,盛钊居然从可乐的冒气中感到了某种莫名的嘲讽。
金陵古生物博物馆里显然没有能让刑应烛提起兴趣的东西,盛钊看了看百度百科上的页面,半晌后叹了口气,在手机备忘录里把这条划掉了。
“老板。”盛钊从副驾驶回过头,问道:“那过两天要不要去燕城古生物博物馆看看?”
其实刑应烛比盛钊更清楚这些地方有没有用,但看着盛钊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也觉得挺好玩的,于是没泼他冷水,只说道:“再说吧。”
对盛钊而言,一般情况下,刑应烛只要没有直接拒绝的事儿,那就相当于答应了。于是他美滋滋地又缩回去,点开了燕城博物馆的预约网站。
网约车的司机是个朴实的中年大哥,丝毫没觉得大半夜从已经闭馆的博物馆门口接到他俩人有什么不对,还热心地搭话道:“两位是博物馆爱好者啊?”
“算是吧。”盛钊自动自觉地拦下了“外交”工作,笑着说:“我最近突然对这些东西有了点兴趣。”
“哎,都是文化人。”司机大哥笑着说:“我之间还载过俩大学生,好像就是学历史的,那有文化的,唠嗑别人都插不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