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盛钊本来以为他又要开嘲讽,谁知道刑老板居然没说什么,还真的踩上了盛钊的拖鞋面。
“张简怎么说?”刑应烛问。
“他说,如果可以,希望你在这些地方挨个走一遍,能解决最好了。”盛钊说。
刑应烛不满地皱起了眉。
盛钊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的答案是“不行”,连忙把下一句也说了出来。
“当然,他说他不强求,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帮帮忙找个解决办法出来也行。”盛钊说:“他说他才疏学浅,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你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他一把。”
当然,后半句话纯是盛钊为了说服刑应烛,友情“润色”过的。
远在申城的张简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身边的胡欢,结果收获了一张带着绿茶清香的纸巾。
刑应烛放下手里的笔记页,轻轻踢了踢盛钊搭在外头的小腿,说道:“别贫了,起来穿衣服,走了。”
盛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仰着脸看着刑应烛,莫名地道:“去哪?”
“去你下午决定的地方。”刑应烛说。
盛钊:“……”
可是那可是个下午五点就关门的旅游景点——
这句话在盛钊脑子里转了三圈,愣是没说出口。
反正刑老板法外狂徒的名声已经坐实了,闯空门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盛钊三十六小时之前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现在薛定谔的刑期都积累到拘役管制六个月了,多闯一次少闯一次也没什么区别。
思及此,连盛钊自己都不由得震惊于自己的脑回路——他的接受程度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非但跟着个妖怪老板天南地北满哪儿跑,甚至现在居然都要被他同化了。
这不行这不行,盛钊晃了晃脑袋,心说刑应烛能无视人间法律,他可没那个能耐,还是小心为上。
盛钊下午随手点出的地方是个道观,就在苏州某条热闹的商业街上。
他们晚上八点多钟出的门,那条街上还是灯火通明,热闹得很。刑应烛虽然不在乎闯空门,却在乎在人类面前露脸,于是满脸不耐烦地拉着盛钊街前街后地逛了好几圈,用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