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刑应烛就站在身后,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那光晕很快整合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对方面容温润如玉,身穿着一件极其复古的长衫,面上笑意盈盈的,跟刑应烛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赑屃先生。”盛钊试图开口缓和一下刑应烛的态度:“您好啊。”
“我不是赑屃,只是暂时寄宿在这座石雕里。”那位年轻男人态度很好地说:“我只是一只龙龟,先生叫我沉午就是了。”
盛钊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地尊称为先生,只听得飘飘然,哪能真的分清什么是什么,只能从背后拽了拽刑应烛的衣服,示意他赶紧说话。
沉午不卑不亢地回完了盛钊的话,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施施然退后一步,给刑应烛作了个揖,说道:“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然。”
盛钊:“……”
什么玩意,他刚才还觉得这哥们儿颇有风度,合着居然也是个彩虹屁预备役。
第36章 咱俩到底谁在哄孩子?
据盛钊对刑老板的了解,他老人家平生的爱好不为别的,就喜欢听别人说他好话。不管他原本的态度咋样,只要说两句软乎的,夸夸他,他心情就能马上回暖。这招盛钊百试百灵,几乎没有落空的时候。
然而这次,盛钊的刑应烛观察日记显然有了一点偏差。
刑老板整个人淡淡的,既没有接受这句恭维的意思,也没有因沉午夸了他两句而对他客气点。
恰恰相反,他看起来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只给我行礼?”刑应烛反问道。
沉午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一眼盛钊。
盛钊被他看得一脑门问号,心说刑应烛挑你的刺儿,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挑的。
然而沉午反应比盛钊快得多,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掸袖退后,给盛钊也作了个揖。
“先生同安。”沉午说。
盛钊:“……”
柔弱的普通人类盛钊被他这礼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刑应烛身边凑了半步,没敢稳受这个礼。
开玩笑,盛钊想:对方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妖怪,让他给自己行礼,不知道折不折寿呢。
倒是刑应烛嫌弃地看了盛钊一眼,拎着他后颈的衣服把他稳当地按在原地。
“他拜你就拜你,躲什么。”刑应烛说。
沉午闻言,连忙偏过身,把这个礼数冲着盛钊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