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说着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对自己的处境毫无概念不说,还极其心大地随口问了一句:“嗯?你这池子怎么换温水了?”
刑应烛收回缠在盛钊腰上的乌金链子,慢条斯理地将其绕回腕子上,眼神有些发暗。
“她好看么?”刑应烛凉丝丝地问。
“谁……”盛钊下意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什么醋都吃?我哪敢多看她,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把我眼珠子挖了呢。”
“我没吃醋。”刑应烛说。
盛钊心说我信你个鬼,你没吃醋现在这是干啥呢,我衣服都被你扑湿了。
“但是我不喜欢你看她。”刑应烛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我要惩罚你。”
“什——”
盛钊满头问号,一句“什么”还没问出来,整个人就被刑应烛翻过来,按在了池子边上。
紧接着,刑老板亲昵地从背后贴过来,握着盛钊的手腕把他按在池子沿上,轻轻舔了一口他的耳垂。
盛钊心头一凌,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坚硬的东西在水下缠住了他的右脚脚踝。
“在龙虎山,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刑应烛语气轻柔地问。
盛钊:“……”
靠!
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他早知道刑老板也会跟着一起复苏,他死都不会多看七殿下那一眼!
“惊蛰有三候,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刑应烛含着笑意说:“知道《月令》是怎么写惊蛰的么?”
“不……”盛钊磕磕巴巴地说:“不知道。”
“惊雷动土,百虫出走。”刑应烛说:“是为惊蛰。”
“可这还没打雷呢!”盛钊试图做一点最后的挣扎:“这不能算——”
“快了。”刑应烛伸手过来抬起他的下巴,凑过去轻轻咬了一下盛钊的侧颈,含糊不清地说:“马上就下雨了。”
随着刑应烛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应景地闪过一阵明光,盛钊下意识转头向窗外看去,却猛然听得一声惊雷落,初春的第一滴雨砸在了刑应烛的窗户上。
下雨了。
“刑……刑应烛。”
“嘘——”
刑应烛指尖动了动,从门口的玄关柜上扯过了一条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短围巾,将其蒙在了盛钊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