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刑应烛挑了挑眉,说道:“我去,对方还敢出来吗?”
盛钊被他问住了,细想可也是,刑老板身上煞气那么足,别说鬼了,妖都绕着他走。
可无论对方对他有没有恶意,盛钊的胆子摆在这,让他一个人抹黑去做什么“路祭”,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好在刑老板没非要把他一个人轰出去干活,他上上下下地扫了盛钊一圈,给他开了个后门。
“这楼里最小的就是刁乐语了。”刑应烛懒懒地说:“叫她陪你去吧,告诉她,陪你走一趟不算破戒。”
虽然没有刑应烛这个活体保镖,但无论如何,刁乐语好歹也是个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妖怪,盛钊虽然不大放心,但也聊胜于无。
相比起只顾着幸灾乐祸的刑老板,张简和刁乐语显然是这悲凉人间的最后一抹温暖。
刁乐语在盛钊说明了来意后便起身套了外套,一点没犹豫地跟着他出了门。
电话那头的张简也没藏私,虽然没告诉他什么术法之类的保密东西,但却将路祭的流程跟他说了个明明白白。
“不过你要记得,盛钊。”张简说:“做完路祭后就回家,路上千万别回头。做事的时候也注意点,别踩进圈里了。”
“哎。”盛钊答应了一声,说道:“晓得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生辰八字,姓甚名谁,那就只要写你们遇到的时间就行了。”张简还是不太放心,说道:“你千万别把自己的生日写进去了啊。”
“不会不会。”盛钊连忙说:“放心吧。”
张简似乎还想嘱咐,但又想起电话对面的那号人上辈子也曾是龙虎山弟子,便放心了许多,又随口嘱咐了两句常识,便挂断了电话。
盛钊嘴上答应得很好,理论知识也记得很牢固,但心态依旧七上八下,几乎脑子里每三秒就要蹦出一个“要么回去得了”的弹窗。
“小钊哥,你不用害怕。”刁乐语紧了紧衣襟,轻声细语地说:“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他们伤害不了你。”
“我知道,我也不怕这个。”盛钊说。
他倒并不是在刁乐语面前充面子,而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身上挂着刑应烛给他的吊坠,身上又有刑应烛的“长期合同”,一万个Buff叠在一起,还真不至于被什么孤魂野鬼勾走吃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好歹当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者,对这种操作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我过不去心里那个坎。”盛钊苦笑着说:“我总感觉那场景有点不受控,可能下一秒就变成恐怖片现场了。”
“哎呀,别担心。”刁乐语摇头晃脑地说:“虽然也有不少死状不好看,断头掉胳膊的,但是也不一定就会被你看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