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他的性命。”胡欢眉宇间极其忧愁,低声道:“但是他万一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被人折腾,我恐怕他一身修为就毁了——”
盛钊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有点急了,他跟张简虽然交情不深,但毕竟勉强算是半个同门,还是有点情谊在的。
他下意识将手伸进兜里,摸到了一片柔软的羽毛。
——是青鸾给他的那片。
刑应烛之前曾说过,青鸾来此的意思并不是为了帮刑应烛……那是为了这件事吗?
盛钊不大敢确定。
他的拇指在羽毛上来回抚了三四次,心里七上八下地直打鼓,不知道应不应该折断羽毛,找对方来帮忙。
按理说,刑应烛不在,他和胡欢两个菜鸟找青鸾这种神鸟来帮忙应该是最妥帖的,可羽毛只有一片,机会也只有一次——
盛钊咬了咬牙,逼着自己从羽毛上撒开了手。
开玩笑,盛钊咬牙切齿地想:Boss都没见着,现在就放大招,也太杀鸡用牛刀了。
盛钊在心里默念了足足三遍“男人要有责任感”、“刑应烛不在我就是家长”,然后强行硬着头皮拍了拍胡欢的肩膀。
“没事。”盛钊说:“那寺在哪,我去看看。”
“你去?”胡欢惊恐地看着他,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不行不行不行,我没法跟你进去,张简那样的人都丢了,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儿,大佬非撕了我不可。”
“没事,你想太多了。”盛钊努力安慰道:“你换个角度想,你是妖,张简是风水师,但我是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人——那寺里一天到晚烧香的那么多,总不能全失踪吧,我就去做个普通游客,看一眼就回来,能有什么事儿。”
胡欢微微一愣,好像压根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你们这种人目标太大,容易出事儿,但是我就没事了。”盛钊说:“这样,我就进去烧烧香,然后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张简,找不到就算了,我就立马出来——刑应烛说他一周之内回来,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等他。”
胡欢有点被他说服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那好了,问题解决了。”盛钊一把把伞塞到胡欢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告诉哥,那寺庙到底在哪……就算家长不在家,咱也不能把家里锅砸了,是吧。”
几千里外,被寄予厚望的“家长”刚穿过禁海之渊的封印,头昏脑涨地落在海面上。